瑾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,開口道:“你”
話只說了一半,就被何所依打斷了,何所依按照往日裡瑾瑜的脾氣,也能猜出來她要說些什麼,便道:“瑾瑜,方才可是你說這御花園中的花開得正好,本宮看著卻也不覺得怎樣,我們回去吧。”
瑾瑜知道自家皇后娘娘是不想惹事,於是只能忍下了心中的氣憤,跟在何所依身後準備離開。
衛嬪卻還是不依不饒的說:“唉,姐姐,你可不能這麼偏袒你手底下的宮女人,她剛才分明就是要開口羞辱於我,你怎可這般輕易便饒過她,再怎麼說,我在這皇宮也算個主子,她可只是個奴婢。”
瑾瑜終是忍不住了,開口道:“您怎麼知道奴婢開口就是要羞辱於您,莫不是您做了什麼會招來別人羞辱的事情?”
衛嬪本以為在何所依的管教下,瑾瑜是不會開口的,結果沒想到瑾瑜居然敢跟自己頂嘴。
因為這幾日沈霍的寵愛,衛嬪確實是有些得意忘形了,現在看著這幅情景,居然開口讓自己身後的人去打瑾瑜。
何所依這次出來本也只是為了給太后請安,就只帶了瑾瑜一個人,現在這番情景,她們兩個弱女子如何應付的來?
瑾瑜心中懊惱自己,不知輕重的給皇后娘娘惹了事,只得牢牢的護著何所依,不讓她被那些宮人傷到。
眼看著湧上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,瑾瑜剛有些力不從心,身後便傳來了一聲怒吼。
“你們在做什麼!”
是沈霍的聲音,他剛從太后宮中出來,聽太后說了何所依那些話,心中正懊惱不已,自己怎麼會做的那些蠢事將何所依越推越遠,聽太后說何所依剛離開,他便急急忙忙的追了過來,結果在經過御花園時就看到了這幅情景。
衛嬪一聽到沈霍的聲音就慌了,連忙跪在沈霍面前道:“嬪妾,嬪妾方才於皇后娘娘起了些爭執,身後的宮人們不知禮數,冒犯了皇后娘娘,請皇上恕罪。”
何所依此時並未顧得上沈霍,而是拉起了瑾瑜的衣袖,檢視瑾瑜的傷口,沈霍剛轉過身便看到瑾瑜的胳膊上的淤痕數不勝數。
看清楚了瑾瑜胳膊上的瘀痕以後,沈霍心中更是後怕不已,若是自己再晚來上那麼片刻,或者是瑾瑜沒有護住何所依的話,那麼現在何所依的身上,必然也會是這般情景。
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,沈霍就發現自己的心簡直疼得厲害,原來自己明明這麼在意何所依,可為什麼每次何所依所受的委屈和苦難都是自己給的。
見沈霍這幅模樣,衛嬪也不敢開口,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,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會是怎樣的處罰。
何所依也知道現在在外面,瑾瑜身上的其他傷口不便檢視,於是便冷冷的看了一眼沈霍,說道:“若是無事的話,臣妾便先帶瑾瑜回去塗藥了。”
沈霍點了點頭,就在何所依已然轉身走了幾步之後,沈霍又叫住了何所依,問道:“對於這個女人的處罰,你有什麼要求嗎?”
何所依的語氣十分平淡的說:“臣妾並無任何要求,畢竟這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,便是皇上說不處罰她,臣妾也是不能如何的。”
這話說得更是戳在了沈霍的心窩上,想到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險些導致何所依受這場無妄之災,沈霍對著自己身後的太監說:“那個女人的位分便不要動了,否則倒顯得朕的聖旨如同兒戲,把她拖出去打上五十大板,讓行刑的人狠狠的打。”
何所依聽了這話,腳步頓了頓,卻也未曾停留。
衛嬪更是一下子被嚇傻了,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等反應過來以後,衛嬪撲到沈霍腳底下,哭著哀求沈霍放過她。
沈霍卻並不理會,而是說道:“這次你動的是皇后身邊的人,若想免去刑罰去找皇后便是,若是皇后願意開口的話,朕會考慮。”
衛嬪聽了這話也顧不得起身,往何所依離開的方向爬了過去。
何所依對衛嬪此舉並未做絲毫理會,甚至就連一直看著他的沈霍,也沒有得到何所依的一個眼神。
沈霍心裡十分後悔,想著他若是不做這些事,何所依現在也不會不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