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國公主和玄武莊主的大婚,自然是吸引了諸多老百姓前來觀看。烏泱泱的一眾人群,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在那花轎上,猜測花轎中的新娘子,究竟是何等風姿。
是以這麼多人,竟然是沒有一個能夠發現,這隱藏在人群之中的異樣。就連坐在花轎裡頭的魏玉鸞,也只是心心念唸的想著即將到來的婚禮,心中歡喜無比,並沒有發現外頭的異樣。
就在這個時候,那劍光終於找準了時機,猛的從人群之中竄了出來,徑自向花轎的方向過去。
這持劍意圖刺殺魏玉鸞的人,自然就是顧之衡所派的江湖高手了。從那天顧之衡和何暖涼兩個人便定好了,在花轎出了宮門後,立即刺殺。
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。那江湖高手知道自己刺殺的人是魏國公主,倒也並不畏懼,反倒是因為顧之衡所給的高額佣金,更起了幾分勇氣,手中劍握的穩穩的,直直向著花轎而去了。
江湖高手身姿敏捷,動作自然也快的很。不過一眨眼的功夫,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劍光已經到了花轎處,眼看著就要刺進去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自然引起了眾人的一陣陣驚呼。誰能料想到,原本大喜的事情,竟會出現這種變故?人群一時之間騷亂起來,紛紛向著遠處躲避,唯恐那劍光傷及自己。
看著眾人這般裝若鳥獸散一般的反應,江湖高手一邊感到有些不屑,一邊又得意的很,手上更加了幾分力道,只向著花轎而去。
又在長劍即將刺入花轎的前一刻,忽然有另一把劍出現,自上而下地抵禦住了高手的長劍,阻止他繼續刺下去。而高手在這劍突如其來的動作之下,也不由得頓住了。
為何會有人能夠順利阻止這場刺殺?事情,還要從幾天前說起。自何所依中毒,又被醫治好了之後,沈霍便一直覺著不放心,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。
何所依這邊,沈霍自是會做好一切防護。他唯獨擔心的,便是魏玉鸞那邊。心中掛念著此事,沈霍遂不再猶豫,前去平定王府中尋了林輕遠,同他言說此事。
平定王府之中,此時正是一片歡欣鼓舞的景象。眼看著大婚便要來到,府中的下人,都開始匆匆準備起來。此時的平定王府,已然是張燈結綵,到處都掛滿了紅色絲綢。
看著這般喜慶的景象,沈霍卻也顧不得多加留意,只是匆匆行至府內,尋到林輕遠。
林輕遠看著沈霍神色匆匆前來的樣子,自然是格外的詫異,不由的問道:“太子殿下怎的今日有空,來在下這裡了。”
“此事稍後再說。”沈霍顧不得多言,只是兀自說道,“本宮今日前來尋你,是有要事要說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之後,沈霍便把今日所發生的諸多事情,都一一同林輕遠說了一遍。果不其然,林輕遠聽著這話,神色一點點凝重起來,皺了眉頭。
他雖然眼下並不再心悅何所依,可聽到何所依受傷的訊息之後,還是情不自禁的有些為她擔心。因此,林輕遠便有些焦急的看向了沈霍的方向,輕聲詢問道:“那……太子妃眼下可好些?”
“好多了。”沈霍先是點了點頭,旋即眉毛又皺了起來,“阿依那邊,有本宮盯著,自然是不會出什麼意外。本宮眼下最為擔心的,還是公主。”
略微頓了一下,沈霍又接著說道:“那吳王顯然就是衝著公主來的。想必多半是沒能順利迎娶公主,心頭不甘心吧。眼看著大婚將至,吳王還不一定出什麼么蛾子,最好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妙。”
沈霍所說,自然是句句發自肺腑。林輕遠心頭感念他特意來提醒的人情,面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真摯:“在下知道了。多謝太子殿下專程前來提醒,這分恩情,在下記在心裡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之後,林輕遠又露出來有些猶豫的神色,看著沈霍的方向,輕聲說道:“只是話說到這個份上,在下卻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了。雖知道這件事情有些過分,可在下還是想要懇請一番。”
“什麼事情?但說無妨。”沈霍擺了擺手,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。看著沈霍這般模樣,林輕遠索性也就放下了心裡的糾結,只是徑自說道。
“公主邀請太子妃一同用餐,本來是處於好心,沒想到卻發生瞭如此變故。”林輕遠說到這裡,面上神色,不由得也流露出來幾分心疼,“這件事情,若是讓公主知道,少不了又是一番難過。是以,在下這才想要殿下幫忙瞞著公主些,不要讓公主知道這件事。”
說到這裡,即使是林輕遠,此時也感到了幾分不好意思:“按理說,如此過分的要求,在下是不應當說的。只是想著公主為此事愧疚,便覺著於心不忍。左右太子妃眼下已經沒有大礙,不如殿下便同意在下這個不情之請吧?”
說這些話的時候,林輕遠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沈霍,眸光之中滿是真誠,顯然這些話語都是出自於真心實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