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依。”楚令深對著何所依笑了一下,眸間露出幾分溫柔來。可何所依看著楚令深的眼神,卻並沒有什麼欣喜。
“回殿下的話。”何所依輕聲慢語的回答道,“臣妾這些日子還算不錯,身子骨也一天天康健起來,殿下不必擔心。”
瞧著何所依對自己如此冷淡的態度,楚令深卻只當做是沒看到一般,面上仍舊是一副笑模樣,格外熱切的樣子:“阿依既然身體康健不少,本王也就放心了。若是阿依感到什麼不適的地方,定然要記著同本王說,不要憋在心底。”
何所依點了點頭,猶豫了一下,終於對楚令深扯出來一個淺淡的微笑:“多謝殿下對臣妾如此關心。若是臣妾有機會的話,一定要報答殿下的恩情。”
楚令深聽著何所依這句話,彷彿是收到了莫大的鼓勵,也隨著何所依淺淡的笑容,笑了起來:“這有什麼報答的。你是本王的王后,你我二人之間本不必如此生疏。”
聽著楚令深的話,何所依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麼,終究還是忍住了,只轉了話題,同楚令深說起來旁的一些。兩人聊了一會的功夫之後,何所依便言說自己有些疲倦,想要回房歇息。
瞧見何所依這般,楚令深雖覺得有些不捨,卻也掛念著何所依,是以並不說什麼,只道:“若是阿依身子骨不適的話,便先行回去歇息吧。本宮離開就好。”
“恩,殿下一路小心。”何所依點了點頭。而楚令深看著何所依沒有絲毫想要挽留的意思,心中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滋味,有些垂頭喪氣的轉身離去了。
待到楚令深離開之後,何所依獨自一人,在鳳儀宮中思索了許久。她默默想著:如今距離太子殿下回到大周,也過了一些時日了,也不知道太子眼下究竟如何,吳王是否又會出什麼么蛾子?
這麼越想,何所依便覺得越擔心,生怕沈霍身在大周,孤立無援,會出什麼意外。而她所料想的情況,倒當真是確鑿發生了。雖眼下沈霍並沒有出什麼意外,然而已經有人意圖要對沈霍圖謀不軌。
卻說慶功宴之後,顧之衡同何暖涼回到了吳王府中。這一路上,坐在馬車上,顧之衡都是滿滿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。何暖涼在一旁看著擔憂無比,卻也不知道說什麼,只能是握緊了顧之衡的手。
而顧之衡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,抬眼一望,恰好撞到了何暖涼滿是關切的眸子裡頭。顧之衡頓時覺著心間劃過了一陣暖流,反手握緊了何暖涼的手,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,緊緊握著。兩人雙手緊握,像是憑藉著這樣,就能獲得幾分力量。
過了一會功夫,馬車行駛到了吳王府門口。馬車伕緩緩停下了馬車,低聲道了一句:“吳王殿下,側妃娘娘,到了。還請您二人下車吧。”
顧之衡和何暖涼依言下了馬車,相攜著向著吳王府裡頭走去,只徑自走到了正廳的位置,這才停住了腳步。何暖涼先是屏退了眾人,這才看著顧之衡,問道:“殿下,您可還好嗎?方才在慶功宴上,究竟發生了什麼。”
何暖涼不提這件事情還好,一說這件事情,顧之衡又覺得心間滿滿的都是火氣,憤憤同何暖涼說道:“怎能好受?方才在慶功宴上,暖涼也看見了那些個人的態度。本王竟不知道,這些大臣如此勢利眼,當真是可惡的緊。”
聽見顧之衡如此說,何暖涼頓時明白了顧之衡為何會如此氣憤——定然是看到了那些個大臣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,又看到了對沈霍和對他自己態度的反差,這才如此氣憤。
對於此事,何暖涼心中也是默默氣憤的。剛才那些個大臣的態度,何暖涼也是一一看在眼裡,自然感覺到了那些大臣前後態度都不同,不由得感嘆人情冷暖。
在沈霍被廢除太子之位的時候,眾臣都格外的擁護顧之衡,一時之間顧之衡的風頭無兩,勢力格外壯大。然而這樣的好日子,卻並沒有過多久。
眼下沈霍議和成功,眾位大臣就好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野狗一般,紛紛向著沈霍而去,皆是拋下了顧之衡。每每想到此處,無論是顧之衡還是何暖涼,都覺著心中滿是氣憤。
何暖涼深呼吸一口,這才勉強平靜了下來,看著顧之衡,輕聲安慰道:“殿下也不必太過於氣憤。那些個大臣慣於逢高踩低,幾乎已經成為慣例。殿下本不必為此事太過氣憤,還是應當思考些旁的事情才是。”
被何暖涼這麼說著,顧之衡也覺得心間怒氣略微消了幾分:“暖涼說的,倒是極為有理。只是那些個大臣這番前後轉變,本王有些看不慣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