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令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:“有些事情,本王不必和你說的太明白,你自己心知肚明便好。往常的小錯本王可以不罰你,但今日是一定要罰了。”
林妃安靜在站在一旁聽著,待聽到楚令深說要罰她之後,眸間登時湧上來幾分的不服氣。正在林妃張嘴,想要說什麼的時候,外頭去忽然闖來一個不速之客,打斷了林妃的話。
這人徑自進來之後,首先說的第一句,就是:“所依,你無事吧?”正是林輕遠。楚令深聽著林輕遠這話,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,閃身擋在了林輕遠旁邊。
“所依眼下身子骨弱的很,正躺在床上歇息著。你不要擾了她的清眠。”楚令深眸間是顯而易見的拒絕之色,看著林輕遠嚴肅說道。
得知何所依眼下還沒醒的時候,林輕遠便也自覺降低了音量,只是面上的焦急之色還是遮掩不住,定定看著楚令深,問道:“所依眼下無事吧?”
原來。方才何所依落水被救之後,楚令深徑自抱著何所依進了自己的寢宮,對於子衿二人,自然是不管不顧。子衿兩人心裡頭急得很,卻也沒什麼辦法,只好縣暫且回到了鳳儀宮中。
剛剛回到鳳儀宮,便遇上了林輕遠,這才讓林輕遠知道了何所依落水一事。林輕遠知道之後,自然是急的不行,什麼都顧不得了,只闖進了楚令深寢宮。
瞧著林輕遠這般焦急的樣子,一顆心全然系在何所依身上一般,楚令深自然不悅,反覆深吸了幾口氣,這才說道:“本王叫太醫前來診治過了。是風寒,還需稍加調養。”
聽聞何所依是患了風寒之後,林輕遠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,面上神色明顯的舒緩下來。一旁的楚令深看著林輕遠這般神色,自然是心頭不悅的很,但顧念著兩人的關係,這才沒有怪罪。
就在楚令深同林輕遠說話的時候,林妃趁著這個間隙,也在默默觀察著林輕遠這個不速之客。眼前之人丰神俊朗,偏偏又帶著幾分清冷疏淡的氣質,瞧起來讓人過目不忘。
這樣的人,若是往日出現在楚國王宮之中,林妃定然是會有印象的。然而眼下看著,林妃卻是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有,想必便是那隨著何所依,一同從大周前來的人了。
得知了眼前人的身份之後,林妃雖還有幾分為林輕遠的氣質驚豔,眸間卻染上了幾分不屑之色。林妃用審視的眸光上下掃視了林輕遠一邊,心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為何那何所依落入水中,這不知名姓的男子如此緊張?林妃在心中默默思索著,登時有了一個猜測——眼前這男子,和何所依關係定然是不一般。
這樣想著,林妃心中隱隱有了幾分想法。只是這想法還尚未成型,叫她難以捉摸。就在林妃苦苦思索的時候,那頭楚令深冷冰冰的聲音卻又傳來了。
原來,就在方才林妃愣神的時候,楚令深已然同林輕遠交談完了。話不投機半句多,兩人之間的聯絡,不就只有何所依一個罷了。
眼下何所依還昏迷不醒,便更是沒什麼好聊的了。大致客氣幾句之後,林輕遠便不願在楚令深寢宮之中久留,遂告辭離開。
林輕遠主動離開,楚令深自然是求之不得,於是林輕遠便離開了楚令深寢宮之中。待到林輕遠之後,楚令深回頭一看,便恰好看到了林妃苦苦思索的樣子。
一想到林妃方才的所作所為,楚令深便覺著氣不打一處來,反覆呼吸幾次,卻也壓制不住心間的惱怒之情。方才抱著何所依的手感,似乎還在懷中殘留。
那時的何所依已然落入水中一段時間,苦苦掙扎無果,體溫自然冰冷。抱著如此冰冷的何所依,楚令深只覺著自己心也涼了不少。加之一低頭就能看到何所依面無血色的樣子,就更是憂心不已。直到現在,楚令深還有些後怕。
若是自己再晚來上些時辰……這樣想著,楚令深忙阻止了自己的想象,搖了搖頭,看著林妃冰冷冷的說道:“此次王后雖染上了風寒,卻無大礙,本王也不往重的罰你了,只希望你長個教訓。”
楚令深在心間思索了一下,這才看著林妃輕聲說道:“便罰你閉門思過半月,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麼?”
看著楚令深冰冷的面色,雖然林妃心中還有許多想要爭辯的話,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,只能閉緊了嘴巴,沉默應答:“臣妾心甘情願,並無怨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