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世子竟是這麼放心的將兵權交與了我!管子奕看著手中這一小小的物件,頗有幾分不敢置信的想著。
過了一會,他這才緩過神來,看著眼前神色淡然的楚令深,神色有些複雜,聲音略略發澀的對著他說道:“世子,你當真便這般信任我?將這麼重要的兵權給了我。”
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”楚令深微微一笑,“這樣的道理,父王早就教給過我了。”
他伸出手去,一隻手拉著徐清鶴,一隻手拉著管子奕,將三人的手交疊在一起:“我文有清鶴,武有管將軍,是何等幸運的事情。往後楚國的命運,還要多多依仗二位了。”
徐清鶴和管子奕因著楚令深這般力道,強行被聯絡在了一起,一時之間都有些愣怔。待到聽完楚令深所言之後,又紛紛都有些感動。
徐清鶴抬頭看去,只見管子奕的神情仍是有些茫然,但已是不復先前的滿是敵意。再看著楚令深自信滿滿的樣子,徐清鶴心裡頭忽的就有了幾分感動。
“想必世子日後定會為我們帶來一片美好盛世。楚國在他的領導之下,許會趕上大周,也未嘗可知。”徐清鶴在心裡頭默默想著,再次慶幸自己果真是沒有跟錯人。
因著楚令深這一番掏心掏肺的話,不僅讓徐清鶴大為感動,管子奕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,沒有以前的僵硬。加之後來楚令深又引著他去看了一番蘇婉和二寶,果真是沒受到半分委屈的樣子,管子奕這才安下心來,專心為楚令深做事。
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推移過去,斗轉星移,一眨眼便到了次日。次日早朝,因著已然有了管子奕作為助力,徐清鶴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,正式以右相的身份上朝。
右丞相忽然歸來,一時之間,朝堂之上皆是譁然一片,在心裡頭疑慮不休。可即便他們心裡頭再怎麼疑慮,表面照舊是不敢顯露出來的。
原因無他,此時管子奕已然帶兵包圍了整個楚王宮,目的自然是為防眾臣動亂。外頭守著層層重兵,即便群臣心裡頭再為疑惑,亦是不敢開口。
就在這般的氣氛之上,楚令深緩緩的走了出來,手裡頭緊緊攥著一張明黃色的絹帛,神色極為凝重的樣子。
他邁著莊重的步伐,直走到了群臣中間,最為關鍵的位置,這才堪堪停住了腳步,直直站立著,眸間皆是悲涼。
“就在昨夜時分,父王終因久病不治……西逝了。”說道這裡,楚令深恰到好處的沉默一下,略頓了頓,這才接著說道,“我謹代表父王,宣讀他的旨意。”
說罷,他緩緩伸出手來,展開了手裡頭明黃色的絹帛,緩緩唸了起來:“本王近來覺著身體每況愈下,恐大限將近。吾兒令深,有智謀,性敦厚,特將王位傳於他,欽此。”
這封旨意,自然是偽造的。楚王去的突然而倉促,自然是一絲訊息都來不及留下。然而楚國也只這一個能繼承王位的世子,如此一來,只不過是謀個名正言順罷了。
群臣之中有的清楚這般,看著上面楚令深如同刀削斧刻一般冷峻的面容,卻都噤了聲去。
——無論如何,這楚國未來的王都是眼前這名男子,以何種方式又有什麼重要?不如不去觸這個眉頭,索性安心輔佐才是。
思及此處,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,伏地對著楚令深恭敬行禮,道:“恭迎新王登基!”
這話起初是微小的一句,繼而群臣皆是附和,以徐清鶴和管子奕為首,楚國群臣紛紛伏地,向著面前這即將成為一個年輕君王的男子齊整喊到:“恭迎新王登基!”
看著眼前這般情景,楚令深面上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的,不由得就露出來幾分意氣風發的意思,看向了群臣,緩緩笑了起來。
宣佈此事,算得上是今日早朝最為重要的事情。待到宣佈完此事之後,群臣又閒閒稟報了一些事情,這才散了朝去。
這一個京城,說小不小,說大卻也不大,不過短短半天的功夫,楚王西逝,新王即將登基的訊息便是傳遍了整個京城。一時之間,市井之間,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事情便都變成此事。
再下來,自然是舉國發喪,大葬楚王。待到楚王安葬之後,便是楚令深繼承王位,順利登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