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說,你親眼見著國師入了清璽宮去,沒有半刻停留?”沈霍坐在高位,手指下意識的反覆叩著桌子,發出咚咚的響聲。
暗衛眉頭緊緊皺著,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,怎麼也解不開去。聽著沈霍的問話,那人連忙畢恭畢敬低了頭去,先是向著沈霍恭敬行了一禮,這才斟酌著說。
“千真萬確。小的一路跟著國師,從觀星臺直到了清璽宮去,國師步伐瞧起來很是堅定的意思,片刻不曾停留。”
“好,本宮知道了。”沈霍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停住了叩擊,又猛地收緊,“你且退下吧。這些日子緊緊盯著國師,若有什麼異動,立刻回來稟報與本宮。”
聞言,那侍衛又是行了一禮,這才匆匆退下。徒留沈霍獨自坐在宮中,想著方才那侍衛所言,心中思索不休。
這侍衛已然是跟了他許久,斷然不會憑空編造。且子衿也曾說過國師有問題……思及此處,沈霍的眉頭蹙的更緊,越發警惕起徐清鶴來。且沈霍亦是暗暗確定了,徐清鶴與楚國定然是有關係的。
他心下思索萬千,面前卻是不動聲色。只吩咐了要那侍衛小心盯著,其他的卻是再也不說什麼了。
而那侍衛近來一直小心盯著徐清鶴,可徐清鶴自從那日晚間去了一次清璽宮中,有幾分異動,之後竟是安分的很,再無其他的動作。
時間就在這其中一點點的流逝過去,很快便到了兩日之後。這兩日後,便是楚國眾人回國的日子。
楚國眾人回國,皇上及眾臣自然是要相送的。皇上和沈霍為首,引著群臣,直把楚國的馬車送到了城門口去,這才停息了腳步。
“好了,就到這裡吧。這些日子呆在大周,我十分開心,多謝皇上的熱情款待。”行至城門口後,楚令深翻身下馬,向著皇上深深行了一禮,恭敬說道。
皇上聞言,也不去推辭,只略略頷首,道:“楚世子遠道而來,朕豈有不款待的道理?還望楚世子往後多多來我大周,兩國永結同好,莫要輕負。”
“這話倒是言重了。大周天威深重,楚國若能得一絲垂憐已然是欣喜不已,若能永結同好,自是再好不過。”楚令深爽朗笑笑,又是向著皇上行了一禮。
隨後兩人又閒聊了些許時間,這才告別。楚令深瀟灑翻身上馬,身姿瞧起來格外的颯爽。轉頭的一霎那,楚令深不動聲色的向皇上身後左側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皇上身後左側的位置,自是徐清鶴所在。看著楚令深看著他,徐清鶴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,示意叫楚令深放心。
見著徐清鶴的神情,楚令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,也不再耽擱,騎上了馬,以一馬當先的姿態往前而去,引著楚國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。
出於禮節,楚令深一行人離開之後,皇上卻並未著急離開。待到楚國眾人的身影漸漸遠的看不見了,他這才收回了目光,率領著群臣離開了。
送走楚國眾人之後,時間已然是不早。皇上一眾人也都疲的緊了,待回到京城之後,皇上一聲令下,眾人也就各自四散,回去歇息了。
次日,徐清鶴早早便起了身來。他眸間閃過幾絲算計,兀自思索了許久,這才定下了計謀。
徐清鶴安靜在觀星臺中等著,直到了正午是分,這才有所動作。正午時,徐清鶴獨身去了御書房,求見皇上。
眼下徐清鶴正頗受皇上信任寵愛,在御書房門口守著的小太監望見國師來了,忙匆匆行禮,道:“國師可是要去見皇上?”
“嗯。”徐清鶴微微頷首,“貧道找皇上有話要說。勞煩公公前去通報一聲,自是感激不盡。”
小太監哪裡擔得起這個?聞言忙又恭恭敬敬對著徐清鶴行了一禮,只言:“國師這麼說可真是折煞奴才了。還請國師稍等片刻,奴才這就前去向皇上通報一番。”
說罷,小太監也不敢去看徐清鶴,只低著頭,一溜煙的向著御書房裡頭跑了過去,將徐清鶴前來一事細細稟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