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所依心中煩悶不已,接過了茶盞,輕呷了一口茶水,頓覺香氣撲鼻,心情也是舒暢了不少。
素指輕輕劃過盞壁,何所依望著盞中的茶葉,心也平靜了不少。站起了身,緩緩走到門口,倚著門而立,望著院內的景緻,靜靜思索著。
彼時,宮中。
香爐繚繞著青煙,殿內格外的暖和。秦妃同顧之衡邁入了殿內,齊齊行禮,起身後,秦妃方望向了皇上,問道:“皇上召臣妾同衡兒前來,可是有什麼事?”
皇上面上滿含了笑意,目光望向了一旁站著的欽天監,隨即朝著秦妃和顧之衡說道:“方才欽天監言,七日後便是吉日,朕決定,婚期便定在七日後。”
顧之衡聞言,自是欣喜不已,面上浮起了笑意,轉而望著秦妃。
秦妃聽著皇上說婚期定在七日後,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立著的欽天監,怔了一下,反應過來之後笑道:“如此甚好,臣妾替衡兒多謝皇上。”
頓了頓,又望著皇上問道:“婚期既已定下,先派人前去何府告知一聲才是。”
皇上好似是知道她會如此說一般,一抬手朗聲道:“方才朕已經遣了人去丞相府,通知何徽和何所依,這會子,應也快自丞相府回來了。”說完之後,端起了桌上的茶盞,喝著茶水。
秦妃同顧之衡坐在了一側的位子上,宮女奉了茶上來。秦妃接過了茶盞,微微撥了撥茶蓋,淺啜了一口茶水,眼底深處亦滿是笑意,“七日之後,時間倒也充裕,倒也好準備一些。”
皇上抬眼望向了殿外,見眼下已至黃昏,自是該到了午膳的時候,“愛妃和衡兒既然來了,稍後便隨朕一同用膳吧。”
“是。”秦妃和顧之衡皆笑著應聲,現下婚事已經定下,二人自然悠閒無比。
正這時,殿外緩緩走入了一個太監,打了個千兒,隨即揚了聲音說道:“皇上,奴才方才去何府告知婚期定在七日後,但何大人稱何小姐染了風寒,尚且抱病在府中。”
皇上聽著太監這話,神情略微一怔,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,“七日的時間,何所依應足以養好身子。”頓了頓,又一揚手說道:“派人送些上好的補品過去。”
太監聞言,應聲便要下去,殿中卻突然傳來了顧之衡的聲音,“且慢。”
太監頓住了腳步,隨即側過了身子,垂首等候著顧之衡的話。只見顧之衡朝著皇上微微躬身,說道:“父皇,既已賜婚,何小姐既然病了,兒臣自當前去探望,不如這一趟便讓兒臣前去。”
秦妃見狀,拿了帕子輕掩嘴角,笑著說道:“衡兒說得對,自該親自前往。”
皇上聽著二人這話,自然應允,頷首之餘,又微微皺了眉頭,“用過膳再去吧,不必如此匆忙。”
顧之衡哪裡能等的及,抬眸便對上了皇上的目光,面色淺淺一紅,說道:“兒臣心中牽掛著何小姐,不能陪父皇用膳了。”如此說著,見幾案後坐著的皇上面上展開了笑顏,這才轉過身朝著殿外去了。
方一出殿,耳畔還餘留著殿內皇上和秦妃的談笑聲。顧之衡如今無暇顧及其他,只一門心思的想著何所依,匆忙出了宮,往丞相府的方向行去。
不多時,便至何府,身後的太監揚高了聲音唱道:“吳王殿下到——”守在府門口的小廝見是顧之衡,忙讓了開來,恭恭敬敬地行著禮。
顧之衡邁入了府內,何徽得了訊息便忙迎了上來,見著顧之衡的模樣,微微一拱手,“殿下怎麼來了。”說著,便引著顧之衡去往正堂。
顧之衡一邊走著,一邊說著,語氣十分客氣,“婚期已定下在七日後,何小姐卻染了風寒,我特此來看望。”眼前的何徽,畢竟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,還是要客氣禮讓些的。
何徽聽著顧之衡說明了來意,微微頷首,方一入堂內,剛想請顧之衡入座,卻聽見他說道:“勞何大人接待,我此行匆忙,知是何小姐染病,故而帶了些上好的補品來,稍後送至何小姐院中,便要回宮。”
顧之衡說著,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自己身後跟著的幾個太監,太監手中自是各自拿著補品。
何徽聞言,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,也不再多說什麼,只是笑著道:“殿下既趕時間,便先回宮吧,您的心意我替所依收下了,稍後譴人送去她院子就是。”
顧之衡聽著何徽如此說,他來何府本來就是想去見一見小花,如今聽得他這麼一句話,忙搖了搖頭說道:“不必,我還是親自送去較為妥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