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喬,字玄齡,出身清河房氏,山東人,如今任吏部侍郎,有謀略,知進退,為人寬宏大度,頗有人望,曾為李世民所重用,李淵敗亡後投效於唐……”
“武士彠,晉陽人,前為商賈,家資鉅富,善於經營,今為戶部侍郎,李淵降人,頗得寵重,其妻楊氏弘農女也,女武瞾,欽賜唐女之名,甚得優容。”
“令狐左光,河西土人,著作左郎令狐德棻之弟也,先侍李淵,為太常寺丞,後又投唐,拔為工部侍郎,性木訥,專司技藝,為郫國公何稠讚賞,投為門下弟子。”
…………
趙德言陪在阿史那楊環身邊,低聲為她解說著來到帳中的唐臣,情報工作做的還不錯,沒有遺漏什麼人物。
這些大多都是阿史那牡丹去到長安,主持收集到的資料。
至於門下侍郎杜楚客,中書侍郎岑文字,劉政會,禮部侍郎劉自,兵部侍郎張亮等人,除了杜楚客和劉政會,其他人上次盟會的時候都曾經見到過。
又比如司農寺卿竇光大,鴻臚寺卿高表仁等,大多出自中原的名門望族,資料則更為詳細。
阿史那楊環聽的很仔細,眼睛在各人身上打量。
江山代有才人出,一代新人換舊人。
前隋那些名臣大將沒剩下幾個了,就算有的人還在,以他們的年歲也不會出現在盟會之上。
在阿史那楊環看來,現在這些就是大唐的少壯派人物,都是三省六部的左官,除了九寺那些,其他正官一個也沒來。
中原的官僚體系她很清楚,眼前的情景意味著什麼,她同樣明明白白,大唐的人才在湧現,那些大唐的開國功臣們還沒有老去,後繼之人便已登場。
聽聽,其中大部分竟都是李淵降人,侄兒在用人上可謂是不拘一格。
當然了,這也能夠理解,李淵當年佔了關西,自然是人才很多,侄兒心胸寬廣,沒有因為他們侍奉過李淵便棄之不用。
相比之下,突厥王庭……就不用說了。
突厥的臣下們在本質上就和中原王朝不一樣,突厥的部落首領,乃至於大臣們都是採取的父死子繼,兄終弟及的模式。
新陳代謝倒也不算慢,就是顯示在臣下們的才能上,很多時候都呈現出退化的趨勢。
換句話說,突厥的精英階層一直在走下坡路,即便偶爾能出現些人才,也會被老資格們死死壓在下面。
這是官僚體制上的差異,另外就是人口基數,生活方式,風俗習慣等等產生的影響也不容忽視。
一直以來北方遊牧民族能夠依仗的其實就是兩點,一個就是環境,另外就是成群的騎兵,其他的都乏善可陳。
平日裡這些位高權重的人離著遠,一輩子也不一定有一次見面的機會,只能隔著遙遠的距離相互交鋒,誰佔據了上風也很好分辨,都表現在兩國的邊境線上。
前隋時期,表現的尤為明顯,突厥勢大之時,不論是西域,還是長城外的地盤都是突厥人的,時常還要南下騷擾。
等到前隋聲勢大張,文皇帝父子被突厥人奉為聖可汗,前隋的疆域便迅速擴充套件開來,北邊的觸角蔓延到雲中草原的腹地,榆林馬場更是穩若泰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