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說了兩句,兩個人就都知道,蕭後生辰快要到了,何氏因進獻服飾,何稠的兒子重掌大府。
今次蕭後生辰,他也就領了準備壽宴之事,晉陽春這樣的晉陽美酒自然不能少了。
王績晃悠著爬上車子的時候還在嘟囔,“此等時節,還要為什麼壽宴奔走,吾觀何氏……也不過如此……”
孫思邈笑笑,將他推上馬車道:“你我皆無為官之心,又何必為此憂煩?”
從這簡單的對答中可以看出兩人心性之不同,當然,也免不了透露出他們政治上的不敏感。
何家的兒子能這麼大大方方的四處奔走,並不忌憚告知於他們這樣的閒人,那隻能說明一件事,總管府同意了,不然的話,何稠又不是傻子,讓身邊唯一的兒子緊著往坑裡蹦躂。
屋裡的徐世績此時卻是恨恨的跟張亮說著,“終有一日,我要在那王績門前痛飲,讓那酒蟲不敢出門相攔。”
好吧,這位也是喝糊塗了,瞧瞧這點志向吧……
當然了,志向這東西也要分時間段的,如果是在河南領兵的時候,徐世績的志向肯定是遠大的,現在落魄了,對自己將來的期待值順便也就降低了不少。
張亮這裡則緊著給徐世績補課,心裡還一邊在唸叨,以前挺聰明的一個人,到了晉陽怎麼就蠢成這樣了呢?他這個累就不用說了。
只是徐世績可一點都不比別人蠢了,和王績稍稍口角一句兩句,王績那酒鬼轉頭就給忘了,徐世績這裡也沒當什麼大事兒。
他現在在琢磨著,到軍前效力是他唯一的出路,張亮給出的這個機會不好不壞,他也缺少選擇的餘地。
其實讓他看重的地方不在於元朗元幼武其人,而在於晉陽雖好,卻非久居之所,因為晉陽去到南邊兒,路途還是遠了一些。
而那位即有雄心壯志,也就應該不會太過看重晉陽堅城,說不定過上些時候,晉陽官署就要難移了呢。
當然,這要是能移往長安或者洛陽是最好的,即便不能,也當立足於絳郡。
這個時候隨軍南下,也許會有很多機會在等著他,至於抓不抓得住……那必須得一一緊握於手中,不然的話,他又有何臉面去總管府求親?
好吧,男人的動力還真就是那麼幾樣,榮華富貴加上窈窕佳人,自古以來,乃至於今後,大多數的男人永遠都脫不開這個範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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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晉陽總管府後宅,另外一位即將南下的主角也正在飲酒,只是喝了幾盞就被妻子命人給收走了。
元朗不滿意的齜牙咧嘴,當然,也可能是身上臉上的疼痛所致。
阿史那雲真眨巴著藍眼睛,再次忍不住嘰嘰咯咯的笑了起來。
她如今有孕在身,身子和臉蛋都圓潤了起來,一笑之下前仰後合間,肉乎乎的實在誘人。
元朗看了頓時有點意動,往前就湊了過來。
阿史那雲真卻是堅決的推開了他那青腫的大臉,“大夫說了,這些日子不能讓你進我的帳篷。”
求歡不成,元朗起身在榻上溜達了幾圈,恨恨道:“過幾日俺就要去南邊兒了,你竟然還笑的出來?”
說這話實在找錯了物件,人家根本不在乎,搖頭晃腦的就道:“雄鷹總能飛的更遠,駿馬總能跑的更快,我的丈夫啊,難道您在北邊兒呆的時日太長,竟然忘記了怎麼飛翔,奔跑了嗎?”
元朗氣沮,一屁股坐了下來,指著自己的臉道:“你瞧瞧,你瞧瞧,才剛回來就成了這副模樣,若是到了哥哥面前……”
阿史那雲真終於收斂起了她那沒心沒肺的笑容,在她心目中,姐夫還算和藹可親,只是她那個姐姐卻著實讓他畏懼非常,嗯,這會兒她甚至在心裡暗自慶幸,南下的是他的丈夫,而不是她自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