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清芷搖搖頭,“你這話,即便我信,刑部信嗎?國子監信嗎?御史臺信嗎?”
接連的反問讓夏籍沉默,他輕聲問著:“御史臺有被牽連嗎?”
“沒有。”洛清芷肯定的答覆,“一干人被查問一番,確實都有不在場的證據。”
回答完夏籍的問題,洛清芷反問:“你還在意御史臺有沒有被牽連?夏籍,我不願輕易給任何人定罪,你是否有什麼苦衷,你可以說出來。”
夏籍抬起頭,“我聽聞外界都傳,安寧郡主與百里府不睦,我還以為,你怎麼也會趁機對中丞大人責問。”
洛清芷說著:“中丞大人為人剛正不阿,行事光明磊落,就算我想陷害他,也沒有什麼機會。”
夏籍全身放鬆,似乎是鬆了一口氣,洛清芷敏銳的察覺到,故意說:“昨日,我提審過中丞大人。”
果然,此話一出,夏籍立馬警惕。
洛清芷繼續說:“我問他,是否知曉你在御史臺授課已三月有餘,他立馬就否定了。”
“大人當然不知。”夏籍趕忙說著。
“可是。”洛清芷裝作思考的樣子,“百里大人身為中丞,聽聞,也是經常處理公務到深夜,怎麼會一次都沒有發現。”
“西院隱蔽,我又不讓學子掌燈,自然不容易發覺。”夏籍再次解釋著。
“哦,是嗎?”洛清芷再次停頓,彎下腰,與夏籍對視,“那麼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,怎麼一個巡視的侍衛就發現了呢?”
夏籍別開了臉,淡淡的說:“這不是郡主應該去找的真相嗎?”
洛清芷直起身子,說:“確實,我確實應該好好去查一下中丞大人。”
她說完,便立馬轉身,余光中明顯了瞧見了夏籍的慌張。
走出大牢,洛清芷卻開始犯難,心想,“難道舅父跟這件事情有關?可是,舅父從來不會瞞我任何事情......或者,只是夏籍再炸我?”
洛清芷搖搖腦袋,還是決定直接去找百里寒問清楚。
她照例從後門圍牆翻進百里府,來到他的書房,卻沒有瞧見人。因為不方便在百里府露面,只好在書房等待。
百里寒的書房很大,書架上放著很多藏書,有許多書是洛清芷都沒有見過的。
她百無聊賴的翻看著,突然,有了一頁書稿掉出來,她彎腰撿起來,仔細看了看,“這不是夏籍編書的書稿嗎?”
如此巧合,結合夏籍的反應,讓她開始忍不住懷疑這夏籍是不是真的如同百里寒所講,跟他關係一般。
此時,她非常想見著百里寒,她一面按壓不住自己的猜測,一面又不願懷疑自己的至親。
“卿卿?”
隨著叫喊的聲音,洛清芷抬頭,瞬間欣喜,“舅父,你終於回來了。”
百里寒有些莫名其妙,調侃著,說:“從來沒見你那麼驚喜,怎麼?案子的事情了結了?”
聊到案子,洛清芷皺眉,她越過百里寒,看著屋外無人,將房門重新關上。
走到百里寒的跟前,無比誠懇的說:“舅父,您老實跟我說,國子監的案子跟您有沒有關係?”
百里寒沒有立即回答,沉重的呼了一口氣,“認真的說,跟我確實有關係。”
洛清芷直起身子,眼神擔憂,聽著百里寒餘下的話。
“事情發生在御史臺,我身為御史中丞,有監察不嚴的責任,卿卿,你不用擔心,你就如實報,陛下頂多罰我幾個月的俸祿。”
百里寒一臉正義,沒有注意到洛清芷表情的變換,從擔憂到無奈。
“就,就這?”洛清芷說著。
輪到百里寒無奈,“怎麼?罰俸還不行,難不成要貶官?”
“不是,不是。”洛清芷趕忙解釋,“我剛剛去刑部審了夏籍,就感覺他對您的態度挺......奇怪的,所以.....”
百里寒瞭然,說:“所以,你懷疑你的舅父,我,跟這件事情有關,甚至知道什麼內情。”
洛清芷撒嬌的笑笑,“所以,舅父,您知道什麼內情嗎?”
百里寒說:“我要是知道,我能不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