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了,她來自湘州一戶裁縫家,因為當年救了宣帝,先是賜婚當今陛下,而後......”說到這裡,風自南停頓了一會。
洛清芷點點頭,眼神落寞,說:“而後被先帝所奪,陛下才以這樣的藉口,蓄謀多年,奪了先帝的江山。”
而那一次的宮變,洛清芷失去自己的父親,平北王洛懷義。
洛清芷閉了閉眼睛,淺淺的嘆氣,風自南也不再多話,只是微微看向洛清芷,想到那一年自己也不過二十出頭,在豫州接到洛懷義出事的訊息時,心裡悲痛而慌亂,而那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卻是感知著自己的父親在懷裡嚥氣。
從那以後,洛清芷從爽朗明媚的少女,變成了手握大權的一方守將,權利越來越大,笑容越來越少。
每一次的戰役,她都親自上陣,不僅僅是要證明自己的能力,也是要維護洛家的風骨。
“還有什麼訊息需要我知道嗎?”洛清芷問著。
風自南迴過神,說:“範先生傳信來,塞外的事情已準備妥當,隨時可以接太......”,“接高郎君過去。”
洛清芷說:“好,讓先生準備著就好。”
她覺著,得儘快讓高楨離開金陵,否則真的護不住他了。
風自南說:“是。”
洛清芷繼續說:“三日內,我要朝中大臣的所有資訊。”
“......是。”
金陵皇城外
高楨揹著包袱,迎著風雪一步步的走著,剛走過護城河,就看見眼前熟悉的車架,屬於洛家的車輿,他忽然有些欣喜的加快了步伐。
馬車內的洛清柔緩緩走出,兩人對視後,高楨從欣喜變成失望,而洛清柔取代了欣喜的情緒。
“太子哥哥。”洛清柔邊喚著,邊走下馬車。
高楨微微行禮,說:“縣主不可這樣喚我了,如今我只是一介白衣。”
洛清柔眼神堅定,說:“無論什麼時候,你都是幼時救我的太子哥哥。”
高楨有些自嘈的笑了一聲,說:“縣主和郡主還真是不一樣。”
他在心裡念著,“一個時刻記得年少的事情,一個從來不記得自己的承諾。”
婢女綵衣提著燈籠走了過來,在光暈下,洛清柔發現了高楨臉上的傷,慌亂的問著:“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?”
高楨搖搖頭,說:“沒事。”
綵衣小聲的提醒,說:“縣主,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,郡主會擔心的。”
聽到“郡主”二字,高楨的眼神亮了幾分,用著虛弱的聲音說著:“我沒有去處了。”
洛清柔說:“跟我回郡主府吧。”
“......不可,”綵衣制止,說:“縣主,不可,高郎君如今是陛下厭棄之人,不可呀。”
“......”
高楨低著頭,越過主僕二人,洛清柔拉著他的衣袖,說:“我會瞞著阿姊,太,楨哥哥跟我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