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法倒是有一些,但是因為證據太少,很難去進行判斷,我怕誤導黃支隊他們的調查方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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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劉永新說話,曹平章已經湊到近前,搶先說道:
“你咋想咋說,黃支隊他們去調查了,我們閒著也是閒著,說說你的側寫,讓我也開開眼。”
周寧看了一眼白板上的照片,還有旁邊空出來的位置,沒有急著去給兇手做側寫,而是回身看向曹平章。
“曹法醫,我有個問題問你,這個護城河流速如何,是那種很湍急的河水嗎?水深多少?周圍是否有堤壩?”
曹平章趕緊找到一張碩大的城區圖,掛在另一個白板上,指著圍繞著大窯市城區的一條藍色線條說道:
“大窯市是老城,這個護城河是明清時期就有的,華國建國之初,這裡就成了臭水溝,在八十年代的時候,將這裡重新擴建並且跟大窯古城的城牆,建成旅遊景點。
至於上游,這個水系屬於柳河,在城西這裡同期建設了一個峽山水庫,給護城河建了一個水閘,枯水期就開閘放水,豐水期就減少水量流入。
整條護城河成為一個口字型將古城包裹住一圈,東側這邊連線北郊河,所以從峽山水庫到柳河、護城河、北郊河,形成了我們大窯市的一片溼地景觀。
至於,護城河的河面寬度102米,深度5米,底部和河堤都是用石頭壘砌的,沉積物多了,開閘放水,就衝乾淨了,這裡要比柳河和北郊河深一些。
至於河水的流向,也是自西向東,正好是按照大窯古城的高度差形成的,十月份屬於枯水期,初一十五會開閘放水,而發現屍塊的日期是10月27日,農曆正好是九月十三,這個時候河水流速很慢最快也就0.5米/秒。”
周寧點點頭,看來曹平章對當地的情況,還是非常熟悉的,而這張圖上,用紅筆標註了打撈屍塊的位置。
市政府廣場東南角,這裡正好是護城河接近拐彎的位置。
按照當時錄影中,七個拋屍袋子膨脹的狀態,這些屍塊被丟棄在河水中時間不短,腐敗氣體充盈後,才逐漸飄上來,這才被環衛工人發現。
“大趙查一下,大窯市10月27日之前七天的氣溫。”
大趙噼裡啪啦在手機上一頓擺弄,不多時找到了當地氣溫,還特定搜尋的市政府周邊氣溫變化,這裡比琴島溫度稍微高一點,白天的溫度在1620度之間,晚上的溫度在710度之間。
大趙見周寧看完,趕緊翻了一頁說道:
“我對照了一下,海水溫度,我覺得河水溫度跟海水溫度比差不多,10月20日至27日琴島的海水溫度非常穩定,一直在1820度之間。”
周寧滿意地點點頭,大趙現在知道舉一反三,跟他說一件事,他能知曉你的目地,已經預判了需要搜尋的方向。
聽到大趙的搜尋結果,曹平章和劉永新也明白周寧是什麼意思。
“徒弟你的意思是,屍塊丟進護城河的時間,可能要早些,最初屍塊沒有腐敗,還是能沉在水裡,當腐敗氣體充盈,袋子漂起來這才被環衛工人發現。
那麼這個漂浮的時間不會太長,我想也就是從10月26日晚上天黑之後,到10月27日早晨天剛亮之間的這段時間,不然早就被人發現了。”
曹平章恍悟,此刻才明白周寧看地圖的意義,趕緊湊近地圖,見周寧在手機上計算了一番,隨後說道:
“26日日落時間是17:09:44,27日日出時間是6:10:11,按照這個時間計算,拋屍的最遠距離23.4公里,按照曹法醫所說,這條護城河的流向是自西向東。
那麼我們從市政府廣場東南角逆推23.4公里,兩點之間,沿河是否有橋樑,在岸邊拋屍的可能性不大,畢竟需要水深足夠,當地人都應該清楚,只有岸邊水淺,容易被發現。”
曹平章瞪大了眼睛,盯著地圖,從廣場開始逆向按照比例尺,選了23公里的位置,快速標記出幾個橋樑,隨後說道:
“這樣算,最遠已經到了水庫出來的柳河段,不過這裡河面要更窄一些,一共有大小七座橋橫跨,我現在就跟黃支隊說一下,將這七座橋的監控都找到,就像周主任說的,這麼多屍塊要丟入河中,在岸邊確實容易被發現,也容易擱淺,高處拋下才最有可能。”
劉永新一把拉住有些興奮的曹平章,白了他一眼。
“跟你說了別急躁,你這一個電話說一個事兒,讓黃支隊那邊,到底要如何安排?老老實實在這裡聽著,我徒弟不是沒進行犯罪嫌疑人側寫呢,等你聽完,再決定如何去說。”
曹平章拍拍胸口,朝著劉永新點點頭,去洗了手然後從口袋裡面,找到一個小藥瓶,開啟吃了一粒,這才回到幾人身邊。
“我這有點兒激動,先把降壓藥吃上,不然怕一會兒扛不住,來吧周主任你說!”
“噗,出息!”
劉永新笑著搖搖頭,幾人沒再說話,都將目光落在周寧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