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曹說他們最近忙著掃黑,有個案子很棘手,給我發個影片讓我幫著看看,手機上播放的畫面太小了,我看不清細節,所以求著小曲,幫我將這個影片在電腦上給播放了一下,這一看把我們嚇了一跳。
影片一會兒你自己看,我就告訴你他給我發的內容,不然你看了個寂寞,他們這不是也在搞掃黑行動嘛,最近治安特別好,可突然10月27日接到報警,在大窯市護城河裡面發現幾個袋子。
環衛處的人找船打撈上來的,畢竟他們在申請衛生城市,最近在考察階段,一個個都很在意,開啟袋子一個個都嚇傻了,裡面是屍塊,而且沒有頭和手足,這錄影就是執法記錄儀上面的內容,小曲給我徒弟放一遍看看。”
小曲趕緊將影片放大滿屏,隨後點選播放鍵。
入目是一條寬闊的河面,兩岸不少人圍觀,顯然動靜不小,這樣警方的壓力也很大,鏡頭從河面到旁邊的小船,最後落在船邊的石頭岸邊。
沿著石頭裝飾臺階,放了一排袋子,是那種巨大的紅色塑膠袋,袋口打著死結,袋子鼓鼓的上面泛著水光,鏡頭外出現了幾聲乾嘔,能聽出來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。
隨後鏡頭落在一個開啟的袋子上,那個袋子是側面被割開的,裸露出來的部分,正好是一個人類的手肘,死者面板慘白,表皮腫脹,有些部分已經剝脫。
周寧眯起眼,他瞬間秒懂,這些人乾嘔是因為開啟袋子,那些沒被開啟的袋子都是鼓鼓的,說明裡面腐敗氣體充盈,這個死者是被碎屍分割成多塊,最後裝到袋子裡面。
隨後,畫面一轉,換成一間解剖室的模樣,一個老頭對著鏡頭,能看到他戴了好幾層口罩,至於解剖室的設施,也稍顯落後。
“老同學,我這裡陷入僵局了,現場運回來的七個塑膠袋,裡面拼湊出來一個不完整的女性屍體,屍體目前一共找到十塊,沒有頭部和手腳,估計是為了不被發現死者的身份。
最為讓人震驚的是,死者肋骨以下的腹部,以及所有內臟被分割出來一塊,我們發現了膨大的子宮,裡面竟然有個胎兒,根據頭圍30厘米分析,胎兒在3034周,也就是懷孕八九個月。
我這裡現在是完全沒了方向,沒有頭骨、沒有指紋、沒有雙腳,我現在連死者身份都沒辦法搞清楚,周邊失蹤人口排查也沒有發現,剛剛我找了省廳申請幫忙,可今年從三月份開始沉積案件清查,現在又在打黑專項行動。
省廳鑑定中心說了,不是不想幫忙,實在是抽調不到人員,要是能等就要往後排,至少要一個月之後,才能排上號,畢竟前面的事兒就不少,我想了想,乾等著不行,畢竟有半個月的期限。
所以再度去求省廳,鄒所長給我出了個主意,讓我跟琴島這邊聯絡一下,要是這邊沒意見,他幫我協調借調,我就想到你了,畢竟你那寶貝徒弟的事兒,我們都聽說了,咋樣幫我個忙唄?
說實話,我是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說,為了鄭重其事,我還是錄個影片吧,要是你徒弟不方便就算了,別讓你為難。”
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,周寧看了一眼這個聊天對話方塊,裡面傳送的照片不少,檢驗報告也有一些,大多是毒物檢測,死者血液中倒是沒有找到致命毒素和麻醉類藥劑,粗略瀏覽了一下,朝著劉永新點點頭。
其實,如果劉永新不想幫忙,他不會讓周寧看這個影片,眼下似乎就琴島的沉積案件清理工作算是結束了,魯東省很多城市都沒有完結,年底都處於一個決戰狀態,確實精力有限,不過這個借調他不大懂。
“這個借調是怎麼辦?是需要我們跟彭處長申請嗎?”
劉永新一聽笑了,直接擺擺手。
“這個案子,跟之前花滑的那個女運動員不同,性質更加惡劣,不過你看看這裡面留存的物證,可以說沒什麼有價值的資訊,出於同學的關係,我希望你幫他,但是我不希望影響你。
這才是我最糾結的地方,你要是決定去了,關於借調的事兒,他會找省廳解決,其實這是給省廳的鑑定中心解決困難,他們自然沒有什麼異議。”
周寧笑了笑,朝著朱星星揚揚下巴。
“看一下,我們這裡沒什麼案子了對吧?”
朱星星翻開手機,瀏覽了一遍,隨後朝著周寧點點頭。
“沒了,只有趙法醫那組有個收尾的案子,就是等最後的一個化驗結果,我們組已經十天沒活幹了,這倆實習生和王痕檢天天閒的不是看書,就是看我們之前的解剖錄影。”
周寧瞥了一眼,大趙見目光落在他身上,他直接攤開手。
“別看我,去一趟大窯市當旅遊了也不是不行,反正我們也沒沉積案件,年底也沒啥事兒,不過咱們組都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