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,引起了徐達遠的興趣,直接遞給村主任一支菸,那人臉上帶著笑容,雙手接過,將火機點著送到徐達遠面前,二人吸著煙,徐達遠哦了一聲接著說道。
“哦?看來你跟陳老大很熟啊,陳剛跟陳老大兩口子像嗎?”
徐達遠沒開口就問陳剛是不是抱養的,畢竟在琴島這片,沒生養能力,這是被人戳嵴梁骨的。
即便抱養也都是偷偷摸摸,絕對不會大張旗鼓,甚至還會為了弄來孩子,裝懷孕或者是乾脆去外地住一段再回來,這樣的事兒屢見不鮮,也不容易調查。
村主任抽著煙,此時已經非常放鬆,彷彿多年老友一樣,朝著徐達遠擺擺手,回身看看村裡面的方向,聲音多少壓低一些,似乎這樣比較尊重已逝的人。
“不是說陳剛出事兒,我就這麼說,畢竟我跟陳老大是一起長大的發小,他們爺倆壓根不像,跟他媽也不像,咋說呢,那兩口子都是大個,大骨架雖然不胖,塊頭就不小。
可陳剛別說小時候,長大都跟雞崽似得,還是一個地包天,塌鼻樑蒜頭鼻子,五官不像不說,身量也不像,陳老大他媳婦一直去省城治不孕症,然後突然就生了孩子。
把村裡人都很震驚,有人說是買的小子,不過沒人去問陳老大,畢竟快三十了才有孩子,誰能叨叨點兒啥。
尤其陳老二,在陳老大兩口子死了之後,他對陳剛不聞不問,還說不是陳家的種,我想不是空穴來風吧。”
徐達遠點點頭,看來村裡人也發現問題了。
“陳剛家老屋的鑰匙,聽說在村委放著,我們想去現場看看,我也不瞞你,關於當年的綁架桉,我們覺得還有兇手逃脫了,所以想仔細調查一下,你看方便嗎?”
孫主任用力點點頭。
“鑰匙確實在我這,兩家當時打的很厲害,驚動了派出所,我讓派出所,還有孫家和陳家長輩作證,給他們寫了合同,拆遷之前房子的各種手續,還有證件,都放在村委,拆遷後補償款一家一半。
這才算將這事兒平息下來,說白了都是窮人,為了這麼點兒錢撕破臉,我覺得是丟村裡的人,這才幫著協調,不然我倒是希望他們好好打一架,進去兩個才好,這就得到教訓了。”
徐達遠拍拍孫主任的肩膀,基層工作不好做,他在啟東多年,豈能不知道。
“理解,能協調一個村兒的工作,確實不容易。”
孫主任笑了,大家沒上車,徐達遠將警服丟入車上,幾人步行朝著村東的一個獨門獨院走去,外面殘破的樣子,都覺得這裡是廢墟一樣,透過大門的縫隙可以看到,野草已經覆蓋了院子裡面的地面。
開門,野草更為壯觀,徐達遠攔住孫主任的動作。
“我們在外面等等,讓專業的技術人員進去看一下,對了當時抓到陳剛的那個梨園,現在還在嗎?”
孫主任搖搖頭,轉身指著不遠處一片樹林說道。
“那片梨園已經被分割著賣了,這片楊樹林北側過一個水庫,就是當時出事兒的地方,畢竟死了人都覺得那裡晦氣,承包的人退包走了,這會房子還在,不過梨樹都已經被賣掉了,這裡都是楊樹。”
聽到這個,徐達遠來了興致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,在2000年之後,這個梨園的房子就被閒置下來了?”
孫主任點點頭。
“出事之後沒幾天,打更的老頭臉朝下摔倒在水溝裡面,那裡就四指深的水,可人還是活活溺死了,村裡人都覺得晦氣,壓根沒人去園子裡面剪枝、點花粉,僱不到人產量暴跌,這才賣了梨樹走了。
至於這些承包的林地,也是這幾年開始分割出去,村裡人少有什麼新鮮事兒,但凡誰家有點兒啥事兒,也都跟這個聯絡起來,不過那片破房子確實沒人再去過,就是原來承包那人的東西都沒拿走。”
徐達遠回身看向周寧,周寧明白這意思,想問問他那邊是不是也派人去看一眼。
周寧點點頭。
“徐局,這裡勘察完畢,一起去那邊看一眼,一兩個人去了也不頂事不是。”
徐達遠瞭然地點點頭,朝著那個孫主任擺擺手,二人退後一些,說是閒聊,其實也在瞭解陳家和孫家的事兒,周寧沒去聽,跟著大趙他們進入雜草叢生的院落。
剛要進去,就聽到大趙的聲音。
“周小周在院子裡站著別進來,這裡有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