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白瑞鑫走到近前,臉繃的鐵青,看起來確實夠嚴肅,給他加分不少,開啟一隻手銬,將木板、螺絲刀、螺絲、扳手,逐一放在王廣仁面前。
隨後,舉起手中的攝像機。
“我們先完成兩個動作,第一個用螺絲刀將螺絲擰在木板上,完成兩個螺絲就行,然後將活口扳手的調節閥開啟,我們速度快一點。”
王廣仁眼中,充滿疑惑,不知道這是搞的哪一齣?
新來的這倆人,他昨天見過,這個中年警察一看就是他們頭頭,可審問了快二十四小時,突然怎麼就變了方法,不問東西,上來就擰螺絲?
雖然疑惑,可王廣仁沒想明白,有什麼能跟桉件聯絡的地方,稍微停頓了數秒,隨後去抓起螺絲刀,開始擰螺絲和扳手。
做完白瑞鑫規定的動作,白瑞鑫也完成了錄製工作,隨後走過來,戴好手套,將所有東西裝入袋子,拎著出去,彷佛這裡的審問,跟他沒有多大關係。
周寧看到最後,鬆了一口氣,人下意識的動作是最直觀的,接東西擰螺絲的時候是右手,他是典型右利手,這根死者顱骨上的傷痕吻合。
這一系列的操作,尤其是後面戴上手套,讓王廣仁更加疑惑。
視線還沒有收回,何春陽已經將手銬給他戴好,王廣仁趕緊垂下目光,顯然他覺得剛剛的動作,讓自己暴露太多的心思。
徐達遠笑了笑,這桉子此時的證據確鑿,只是在白骨化五號死者的兇手上有些疑慮,可這對於王廣仁沒有什麼影響。
畢竟,十九個還是十八個死者,對於他來說,只是一個量的區別。
靠在桌子上,徐達遠抱著手臂,開始說道:
“我叫徐達遠,琴島市刑警支隊的一大隊大隊長,昨天咱們見過,我過來代表什麼,你應該能猜到一些,不打啞謎,也不搞虛張聲勢那一套,我跟你說點硬貨。
昨天,我們去你哥哥的修車鋪,在鋪面和主屋中間,發現一個小雜物間,裡面存了不少東西,門上也發現了淺澹的血跡,看一下這個是現場發現的照片。”
說著,徐達遠將一張隔間門的照片,放在小桌板上,隨後按照順序擺放了揹包、扳手、錢包手套等等,物品的細節照片。
徐達遠笑了笑,手中的筆指著那張扳手的照片說道:
“錢包我就不說了,估計你也希望留點紀念吧,殺了人沒人分享這些過程,好痛苦是不是?只能留下這些不起眼的東西,時刻提醒你,曾經做過的一切。
經過檢驗發現,這個扳手上面,殘存了九個人的血跡,經過我們dna比對,屬於十九個被害中的九人。
但是,在扳手側立面,就是這個橡膠部分,我們採集到一份帶著血跡的左手拇指紋路,經過指紋比對發現,它不屬於你,是你哥哥王廣利留下的指紋。
至於血跡,經過比對,發現屬於白骨化五號死者朱玉珍的dna,我想你或許都不記得這個名字吧?
一樣的殺人手法,一樣的拋屍過程,一樣的損毀死者顏面,甚至在三泉灣那個井口周圍,我們我們都沒有發現一滴血跡,這說明,你在場對嗎?
你指導你哥哥殺人的是嗎?為什麼?”
如此連續的質問,讓王廣仁怔了怔,目光都沒有及時移開。
他不怕死。
殺第一個人的時候,就料想到這一天,只是遲一天還是早一天的問題。
他也不怕質問。
沒人質問,這些‘壯舉’就永遠成為秘密,這才是他不希望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