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寧看了一下日期,這個是在2011年1月17日做的檢查,片子上看到的這些,可不是檔桉裡面一句未見異常可以代替的。
向前翻了幾頁,2009年1月4日的檢查中,譚燃的腳是完好的,這個倒是跟隊醫的檔桉一致,而2010年並沒有x光的檢查。
看到這裡,周寧直接撥通了何善存的手機。
“喂,你發來的東西收到了,那個譚燃2011年的x光片你幫我看看,她的蹠骨怎麼那麼怪異,看起來比另一側瘦小很多,看起來鋼釘取出有一年了,而且這裡面沒有2010年的片子啊?”
“就知道你會問,我調取檔桉的時候,就發現缺失了,去影像科查了一下,顯然不是在這裡做的手術,2010年體檢也沒查x光,看著蹠骨的狀態,骨折後過早走路或者運動了,引發的錯位,估計還有神經損傷。
她腳都這個樣子,估計腿也會粗細不一,走路稍微跛行,當然運動量過大,還會造成進一步的損傷,這個不是靠訓練能糾正的,需要看是否有條件進行二次手術復位。
再者看側面的片子能發現,這個損傷是從足背側造成的,我感覺不是砸傷,砸傷會造成粉碎性骨折,她這個骨折斷面還算整齊,不過能造成蹠骨一二的骨折,足背神經損傷不可避免。”
“這些神經的損傷,是很難修復的是吧?”
“理論上講,傷後手術可以接續上,但神經不是肌肉和血管,你接的很好,可功能不一定能恢復,要是過早運動,後果很嚴重,我遇到這樣的患者太多了。”
周寧眯起眼,或許這才是關鍵。
“這個人是花滑運動員,我覺得腳上的感覺非常重要,如若神經損傷嚴重,會影響運動生涯吧。”
“大哥,現在還提啥運動的事兒,我現在說的是,作為一個正常人,她走路都能看出來,即便控制也能感受到動作怪異,她能不知道?”
周寧結束通話電話,手指在電腦螢幕上敲了敲,大趙直接湊過來。
“從咱們調查開始,這花滑隊裡面,壓根沒人說過譚燃受過傷,而且按照這些檔桉,她就是在2009年初受傷的,跟邢小利不再組隊也是這個時間,顯然他們都知道譚燃受傷的事兒了,不過咋傷到的?”
周寧將電腦合上,直接上了車。
“給楊學同他們打電話,讓他們在這裡繼續勘察,樓上301、401、501衛生間的視窗都要檢查一遍,我們去體育館找徐大。”
大趙知道周寧一定是想到什麼,沒有廢話,發動車子竄了出去。
幾分鐘就來到體育館,上到三樓,一個簡陋的辦公室內,技術科的人在整理著監控,周寧瞥了一眼,還行沒事事找小曲,上次說一遍還是有效的。
剛要摸手機,徐達遠從不遠處走來,見到周寧更是加快了腳步。
“怎麼,有什麼發現?”
說著徐達遠已經將門關上,幾人走到辦公室角落,周寧將譚燃的體檢盒子放在上面。
“老何調取了他們每年的體檢檔桉,跟張隊醫給提供的有些出入,而且譚燃在2009年腳上受過嚴重的傷,造成蹠骨骨折。
我和老何談過,從後期的片子看,她的愈後非常不好,感覺過早運動,影響了癒合,骨骼有些錯位,還可能損傷了神經,一腿粗一腿細不說,行走都能看出來異常,不過屍體已經高腐,咱們沒能發現異常。
可從調查開始至今,沒人說過這個問題,而且在2009年四五月份,譚燃和邢小利解除組合,開始分別練單人,是否跟這個也有關係?
還有,我跟老何分析了一下,畢竟蹠骨骨折一般都是砸傷造成的,而且都是粉碎性的骨折,可譚燃的骨折面是整齊的,看起來是被什麼鋒利邊緣的硬物砍傷。”
大趙在一旁聽得認真,不過在周寧這個分析結束後,他驚訝地喊道:
“鋒利的硬物,還是整齊的,那冰鞋算不算?”
周寧一怔,徐達遠眼前一亮。
“這個分析很靠譜,作為花滑的運動員,接觸冰鞋是非常容易的,我記得速滑隊經常被冰刀割傷,他們的衣服都是特殊材質的。”
周寧抬起腳,放在徐達遠腳上的位置,不過並沒有落下。
“有道理,不過冰刀最容易是割傷,能造成這個程度的骨折,這個蹬踏的力量非常大,不是踩一腳那麼簡單。”
大趙眨麼眨麼小眼睛,手按在電腦上。
“陰謀論一下,如若是邢小利不小心傷了譚燃,他們兩個那時候還是組合,譚燃又喜歡邢小利,你說她會對外說,自己被邢小利弄傷?而且傷得很重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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