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打一個角落坐下,可眼睛還是盯著診室的方向。
而診室內,似乎石天孝貼著玻璃門,所以即便壓低聲音,周寧也聽得真切。
“好了,現在沒人來打擾,他是你哥哥還是男朋友?”
“男朋友,他嫌棄我睡覺總是驚醒,甚至是喊叫,所以才帶我看了不少的神經內科,這不託人找到你的,其實我醒了也能記得一些,只是沒有晚上想的那麼準確。”
“別急,慢慢跟我說說事情經過,或者是乾脆將你那個連續不斷的夢跟我聊聊。”
那個姑娘似乎是沉思了片刻,組織好語言,這才講述起來。
她說在夢裡面,她應該是四五歲的樣子,有一個妹妹,比她小差不多一兩歲,說話不利索,走路也總是摔倒。
妹妹天天跟在她身後,她幹什麼妹妹就幹什麼。
操著陌生的口音,玩兒著捉迷藏、捏泥巴、抓鴨子,不過是那些經歷的一部分,她和她妹妹每天晚上在一張床上睡覺。
至於對妹妹最後的記憶,就是妹妹走進一戶有三間屋的房子。
地上是石頭鋪的地面,擺著一個個籮筐,裡面有新鮮茶葉,妹妹餓了,進去跟屋裡面的老奶奶要吃的,老奶奶笑著帶妹妹進去,隨後關上門再也沒出來。
哪怕現在說起這一幕,她的手都是顫抖的。
不過從這裡開始,她的記憶似乎發成斷層,就好像消失了幾年的記憶,至於後面的就不是夢境,她日記裡面都記錄過,她媽媽叫她洗頭,她就說先給妹妹洗吧。
然後媽媽就很詫異,你從小就是獨生女,家裡哪兒來的妹妹?畢竟每天夢境都存在,印象非常的深刻,她就不相信,跑出去問了自家所有的親戚,他們都說她是獨生女,家裡從來沒有一個妹妹。
甚至因為這個,父親回來後,去請了一個道士,說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,依附在她的身上,讓道士給驅魔驅鬼。
折騰了三天,她高燒了三天。
這場鬧劇,在她承認妹妹是自己編造的時候,才真正結束。
可是她心裡清楚,那不是編造的,現在更是將這個夢不斷進行記錄,可唯獨缺少五歲到上學前的那斷記憶,自然除了夢裡,現實中妹妹並沒出現過。
不過經過仔細的比對,她發現一個問題,就是四五歲帶著妹妹玩兒的那個院子裡面,陳設還有房子的材質,跟他們家都不一樣,她偷著試探過媽媽,媽媽說他們小時後搬過家,不知道她記憶中的房子,是不是那個老屋。
石天孝沉默良久,開口說道:
“我幫不到你,不過按照你所說的這個過程,我覺得跟我另一個患者有些相似,可他所經歷的那些不是夢境。
如若有可能,我建議你去那個老屋看看,至於心理治療沒什麼必要,放輕鬆不要糾結這個夢,畢竟人生是需要向前看,不能永遠沉浸在四五歲的回憶中。”
那姑娘哽咽了,謝過石天孝,開門走了出來。
周寧瞥了一眼那姑娘,見她將一張照片在裝起來,不知是緊張還是失望,相片直接掉在地上。
周寧撿起來,仔細看了看,照片上面有五個人,兩個老者兩個中年夫妻,還抱著一個女孩。
四個大人身上的衣服,都是滇北少數民族的服飾,不過懷中的小女孩卻穿著粉色的衣褲,面容與後面四人沒有特別相似的地方。
周寧將照片遞給那個姑娘,瞥了一眼石天孝。
“姑娘我建議你,跟父母去做一個親子鑑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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