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新人,一上手就和孫宏雷對戲,還有臺詞。
這是真的很牛逼了。
顯然,他對於自己給蘇晨找的角色很滿意。
相當的滿意。
兩個人擠著人,順著路,穿過大量的群演和工作人員就進了帳篷。
“漢生,你咋才來,快快快,導兒在裡面呢。”
一拉開帳篷簾子,裡面的人全部抬頭。
呦呵。
滿帳篷的熟人。
當然,僅僅是蘇晨對他們熟,他們對蘇晨並不熟悉。
不過不重要,以後都會熟悉的。
帳篷最靠裡面的躺椅上,坐著黎鳴。
曾經香江的四大天王之一,現在穿著一身長衫,斜斜的靠在椅子上,翹著二郎腿,整個人充斥著文藝的氣息。
他臉型溫婉,氣質柔和,沒有那麼鋒芒,據說當時陳凱哥定角色,一眼就定了黎鳴。
他右手掐著一根菸,手裡捏著蘭花指,正在琢磨著京戲演員手腕上的感覺。
旁邊那個一臉髒兮兮,穿著破衣的身材比較高大,他帶著個鏡片都碎了的眼鏡兒,側面對著蘇晨,見有人來,回頭撇了一眼,衝著蘇晨眯著眼笑了笑,又板起臉回過頭去。
看樣子,是在那默戲呢。
這不孫宏雷麼?
從前面走過來一個抱著監控器的場工,看樣子沒睡好,一臉黑眼圈。
“麻煩讓一下,讓一下……”
錯身而過的時候,蘇晨在他身後看見了一個老爺子。
他臉上白底黑邊油彩墨,化妝師在旁邊忙前忙後,老爺子腰板挺的筆直,拿腔拿調的哼著曲兒。
老戲骨王學圻!
再往前,就是正在新換上的監視器前面坐著的陳凱哥。
他穿著軍綠色的馬甲,手裡拿著對講機,正在從監視器裡面盯著現場的置景。
到了近前兒,劉漢生揹著手站的很標準:“導兒,您看看,來飾演您說的那旦角兒的,我哥們,戲絕對沒問題。”
陳凱哥沒回頭,指著監視器說道:“這裡面,戲臺子旁邊這兒,這兒,對,這瓷器誰放的?沒看錯的話,這是粉彩百子競渡瓶吧,寓意是多子多孫。”
“這瓷器是那時候觀音廟裡擺的,或者娘們房裡擺的,你擺這戲樓子裡是什麼意思?”
陳凱哥聽上去有點生氣。
“多子多孫?咱們今天拍的是戲子啊,還是婊子啊?”
“怎麼沒點常識呢?”
“旁邊那個紅蝠粉彩的瓶子,擺過去,另外那個清康熙的五彩魚蓮瓶擺過去,一個是洪福齊天,一個是年年有魚,哎……這才像那麼回事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