棕熊怪和小白龍有點慌,也不敢動她,只好去紅樹林裡喊師父。
“嗯?你們說花小骨受傷了?”
在林中取景的周玄皺了皺眉頭,不由問道,“她是怎麼受傷的?”
才剛到太虛天,就受了傷,這也太不小心了吧。
一聽這話,棕熊怪和小白龍支支吾吾,總不能說是被大師兄打傷的吧。
見二人都說不出所以然,周玄也不再去問,而是直接動身前去,棕熊怪和小白龍只能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頭,像是做錯了事一般。
來到白骨精受傷的地方,周玄用第六感觀察了附近,這裡都是一片平地,也沒有坑,這姑娘是怎麼受傷的。
不過他“觀察”到姑娘身後的大石頭好像裂開了的樣子,頓時周玄心中有了猜測。
難不成這姑娘流落到這片荒島之上,舉目無親,還被妖怪環伺,所以想不開一頭撞石頭尋死,想著自我了斷。
結果一頭撞碎了大石頭,自己還沒撞死,剩了這麼一口氣。
而棕熊怪和小白龍可能是覺得自己長得太醜,把姑娘嚇到了,導致花小骨一頭撞石頭上受了傷,二人都認為罪責過錯在自己身上,所以才不敢開口向他說出真相。
看著受傷的花小骨,周玄輕嘆。
唉,這又是何苦呢?
不過這姑娘頭也是真的鐵,那麼一大塊石頭都能撞得粉碎,也太生猛了。
周玄心中都忍不住吐槽,話說姑娘有這麼鐵的頭,做什麼不好,反而想著尋思。
只是現在花小骨處在生死攸關之際,周玄只能把心中的吐槽放在一邊。
他回身去了小屋裡,拿出了他在太虛天特製的跌打損傷膏。
周玄前世是個鄉下人,那時村裡若有人受了傷,就會用這種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抹上,很快就見效。
在來到這太虛天的時候,周玄就擔心自己以後也會受傷,所以專門找了些類似的中草藥,搗碎後製成膏藥,以備不時之需。
結果來到這座島,不知是不是被妖怪照顧得太好了,這幾年來他還沒怎麼受過傷。
不過周玄還是擔心以後會面臨各種各樣的複雜情況,所以他每個季度都會重新做一批這種膏藥,就算自己用不著,萬一自己弟子受傷了呢?
好在他有未雨綢繆的優秀品質,不然人家姑娘頭撞得頭破血流了,還漫山遍野去找草藥,可不就誤了大事。
但拿來藥膏之後,周玄又有些為難了,他只能看得見大致的輪廓,摸不準花小骨身上的傷勢在何處,這要是沒找準可就容易產生誤會了,畢竟弟子們都還在看著。
他正想要把療傷的藥膏轉交給小白龍,讓小白龍去醫治花小骨時。
這時候,花小骨似乎也看出周玄有些不方便,輕啟朱唇道:“師父,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周玄點點頭,既然她還清醒著的,那麼說明傷勢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。
他將療傷藥遞給了花小骨,語重心長道:“來是偶然,去是必然,既然生於天地,就應該活得比所有人都自在,若能一切隨他去,便是世間自在人,姑娘,不要想不開啊。”
目前為止,周玄還從未勸說別人不要輕生,畢竟生活中真正想要自殺的人太少了,大多隻是口頭說說而已。
但也不可否認,世上真有人痛苦到不想活了,這和一個人抗打擊能力有關,像女孩子家的,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,再加上比較感性,可能輕生的想法就比較強烈。
輕生的人一般都是到了極度悲傷的時候,只要能轉移她的注意力,讓她短暫忘掉最痛苦的時光,一般就不會想著了斷了。
很多時候,輕生真的只是一念之間,許多人本來不想跳樓,卻因為他人冷血看戲,甚至慫恿,才造成悲劇。
這種在一旁冷血看戲慫恿的人,才真該死。
周玄一時沒想到好的轉移注意的方式,只好選擇了最笨的灌雞湯大法,只要能讓人心底產生活下去的裕望,便是功德無量。
接過療傷藥,白骨精聽到周玄的話,一瞬間愣了一下。
在她想明白了師父話中含義之時,憋紅了臉,有些不好意思。
師父是不是誤會什麼了……
雖說只是輕聲安撫了幾句,灌了一些在周玄看來一文不值的雞湯,但是從未被人關心的白骨精心中還是暖融融的。
她還是第一次,被人關心。
以往她是生是死,別人都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