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房殿此時烏煙瘴氣,宮女太監們甚至不敢喘氣,生怕惹到裡面哪位雷霆大怒的皇后。
皇后是晌午吃飯時才得知的這個訊息,太監同皇后彙報時腿都是發抖的。皇后聽完筷子都掉在了地上,久久沒有動作。眾人都以為是皇后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訊息,被驚嚇到了,剛想上前安撫下皇后,皇后回過神起身把桌上精緻的飯菜全部掃在地上。
皇后看著桌上一片狼藉,咬著牙說,“是誰?是誰給皇上謹言的?”
眾人紛紛跪倒在地,大氣不敢喘。可憐那報事得太監,向前爬了兩步,顫抖著說,“回…回娘娘的話。是…左相大人。”
皇后趴的一腳踢在太監的胸口,“本宮不過是今早把那唐思汝傳進後宮問了兩句話,他就這麼報復本宮!”
那太監被踹的想後滾了兩下,顧不上胸口的疼痛,趕忙爬好。
自那之後,椒房殿摔東西的聲音在沒停止過。
皇后陪嫁的姑姑到底是能說的上兩句話,進房把皇后哄下來,安撫著皇后說,“娘娘何必氣壞了身子?豈不是讓那小人得了意?娘娘若是過意不去,把那唐思汝叫進宮隨便治個什麼罪名進天牢就是。”
皇后揉了揉被氣的發脹的腦袋,“不可,若是動了她,那左相定不會善罷甘休!且此事皇上已經下過旨意,本宮不能在此時敗壞我母儀天下的品德,惹皇上不快。”
說完又對自己的處境笑出聲,“說到底,本宮這身份地位,不都是皇上給的?是榮是損,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。後宮女人都如此,本宮即便是皇后也不例外!”皇后說完聲淚俱下,泣不成聲。
姑姑嘆了口氣,心疼的把皇后把在懷裡。
皇上不知是有意給皇后臉色,還是過於信任傅堯。選秀一事,竟由傅堯全權負責。
這本是沒什麼大問題,雖是傅堯負責,但是最終決定權還在皇上手中。傅堯不過是負責篩選和把參選的秀女做好畫像給皇上過目一遍。
可問題出就出在這裡,這做畫像就要由宮廷畫師擔任,但這宮廷畫師卻是人老珠黃,不能在秀女入宮選修之前做出如此繁多的畫像。
眼下又沒有幾個能接替宮廷畫師的畫技,倒是著實讓傅堯為難了一把。
就連見唐思汝是眼目中都是散不了的擔憂,有些心不在焉。
唐思汝是個聰明人兒,又熟悉傅堯,一眼就看出傅堯心中有事,“今兒是怎麼了?出了什麼事嗎?讓你連見我都會走神?”
傅堯剛剛在想此事應當如何處理,就被唐思汝打斷了思緒。伸手揉了揉唐思汝的頭髮,“怪我,不應在和思汝獨處的時候走神。”又想起那煩心事,皺皺眉想唐思汝訴苦,“這臨進皇上選秀,宮廷畫師卻出了岔子。不能在選秀前將選秀的畫像做出來呈給皇上,這一步又是必不可少的,但若是等宮廷畫師畫完,怕是會誤了日子。”
唐思汝有些好笑,“你就是為此事愁心?這不是有我嗎?這天下第一女畫家就在你身邊,你愁什麼?交給我就是了。”
傅堯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唐思汝,“這可不是小事,足足百餘張畫像,要在三天之內畫出。又要畫的唯妙唯俏,又要追求數量。你當真可以?”
唐思汝磕著瓜子說,“不就是百餘張?有什麼難度?”現世的時候,自己藝考那陣日日都要畫百餘張作業,就算長時間沒有經歷那種高強度訓練,不過三日百餘張應是不成問題。唐思汝想了想,又開口說,“此事交給我了,你就莫要擔心了。明日你把東西送來就是。”
當下卻是沒有比唐思汝更好的畫師了,傅堯想,倒不如相信唐思汝一把,唐思汝何時讓自己失望過?
二人當機立斷,第二日,傅堯就差人把全國各地從來的舊肖像送往唐家,讓唐思汝進行新的肖像畫。
這三日唐思汝閉門不出,開啟了妙筆系統日日在書房作畫,不準有人打擾到她。
三日後唐思汝看著厚厚一打新的肖像畫,滿意的笑了笑。甩了甩這三日不停作畫的手腕,出門準備喝口水,就命人把畫像給傅堯送去。
一開門,那傅堯已經站在院中。微笑著看著她,“思汝畫完了?”
唐思汝笑道,“那是自然,我何時說話不作數?你就安心那些這畫作去見皇上吧!”
傅堯進屋見桌上一片狼藉,就知這三日唐思汝也是受了累,轉身心疼的抱住唐思汝,“辛苦了。”
皇上展開畫卷看到畫中唯妙唯俏的人物時有些愣證,這畫同以往的油彩肖像畫不同。這畫是唐思汝融入了現代的畫風,在原畫的基礎上,有更加寫實,給皇上呈現出一個近乎真人的畫像。
“愛卿,”皇上看著畫卷出聲說,“這畫不是宮廷畫師畫的吧。”
傅堯在身後說,“皇上明鑑,宮廷畫師出於自身原因,不能完成皇上的任務。臣無奈,無計可施時,是臣那未婚妻給臣解圍,若不是思汝,皇上怕是不能在選秀之前見到畫像。”
皇上龍顏大悅,大讚,“妙!妙!愛卿真真是得了一位奇女子!這畫朕甚是喜歡,甚是喜歡!”
傅堯見皇上龍顏大悅,就知唐思汝沒有出差錯,安下了心。
“朕可要好好獎賞一下你的未婚妻,不僅幫了你解決燃眉之急,還讓朕看到了如此佳作!”皇上合上畫卷同傅堯講,“你那未婚妻喜歡什麼?銀兩?珠寶?朕通通獎賞與她!”
傅堯行了一禮,“謝皇上厚愛,不過臣那未婚妻喜愛之物與尋常女子不同,若是皇上有意,就將此機會增於臣吧,臣替皇上好好謝謝思汝。不過這費用,還請皇上…”
皇上想若是唐思汝與尋常女子沒有什麼大不同,怕是自己也會有所失望,聽傅堯這麼說,皇上哈哈大笑,“愛卿儘管賞,朕通通給你報銷!朕到要看看你那未婚妻喜歡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