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大夫也不敢上去說什麼,甚至都不敢在這位身邊方圓三米內。
唐思汝的聲音越來越微弱,又突然變得高亢,裡面包含的痛苦不減分毫,傅堯幾次想推門而入,到最後還是理智制止了他,急得紅了眼,卻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他抬眼看到一旁的大夫,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的手臂:“汝兒她……她……”
“老爺,夫人無礙,生孩子是個痛苦的過程,夫人必須挺過去,”大夫還想安慰他,:“我見夫人身體底子好,必然不會發生什麼事情,老爺還請放心。”
“……你叫我怎麼放心。”傅堯聽著她的聲音十分揪心,恨不得在裡面受苦的是自己。
唐思汝是沒受過這種苦的,就算是她再難再疼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叫出聲,恐怕這疼痛已經超過了她所能忍耐的程度。
他的汝兒,還沒受過這麼多苦,沒想到讓她這麼疼的人竟然是自己。
在傅堯眼中,那折騰他母親的孩子還不及唐思汝的萬分之一重要,就算是身體裡流淌著他的血也沒用。
“呃啊——”
這一聲像是重重擊在傅堯心裡,他不顧外面人的阻攔推門而入。
“老爺!您別進來,這兒不乾淨——”
一個侍女端了血盆出來,看見推門而入的傅堯,面露異色。
畢竟在她認識裡還沒有那個男人願意來女人的產房裡,一個個躲得遠遠的,生怕血沾到自己身上。
“不乾淨?”
傅堯眸色一深,褪去沾了灰塵的外袍,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乾淨一些,到了床邊看見唐思汝慘白的臉色,沾滿汗水的額頭,因為用力而青筋暴露的玉頸,內心充滿了愧疚。
唐思汝沒有力氣去思考為什麼他會進來了,下身撕裂一般的疼痛讓她頭腦發昏,恍惚聽見著身邊的穩婆讓她用力,下意識提起全身力氣。
傅堯跪坐在床邊,一隻手抓住唐思汝的手,任由她用力過度把他的手抓出淤青,另一隻手細緻地用手帕擦去她額頭的汗水,不斷和她說著話,分散注意力,儘量減輕唐思汝的痛苦。
今日正好是端午節,唐父和宗王等人都來到了相府。
他們一群人也一起守在門外等候,其中唐父在門外轉來轉去十分焦急。
“生孩子那麼疼,你們說汝兒要是挺不過來……那可怎麼辦啊?”
一旁的唐雪靈聞言,不斷地開口安慰他,但是那些話說著說著,自己不由也擔心起來。
作為生過一胎的女人,她自然知道生孩子是有多麼兇險,此時也不得不隨唐父一起焦慮。
宗王看著他們幾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,心裡也忍不住替唐思汝捏了一把汗。
當初雪靈生產的時候他不在場,現在聽著屋內唐思汝痛呼的聲音,心中後悔的同時,也在後怕。
幸好雪靈當初沒有他在場的時候也挺了過來。
傅堯一直在唐思汝身邊握著她的手,為她鼓勁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