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芳緒的眼神飄忽,落在的宗王的身上。
那人早不是一本正經的樣子,嘴角掛著笑,眼裡也滿是調笑溫柔的樣子,伸手拿起一塊兒玫瑰糕,去喂懷中依偎的女子。
李芳緒心中一沉,她是聽說過宗王有側妃的,可是卻沒想到他們如此親暱。
如宗王這樣的身份,有幾個側妃實屬正常,就是普通的大官,家中也有幾個側室,可是宗王卻好似對那個女人十分的寵愛。
這一切都是李芳緒從來沒有得到過的。
她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女人,一張小巧的瓜子臉,柳眉彎彎,眼中含水,明明長相豔若桃李,卻偏偏有一種弱柳扶風的無依之態,那般的惹人疼愛。
不似自己……不似自己…..這般普通。
他原來喜歡這樣的女子。
李芳緒遙遙看著,目光有些渙散,原來她的夫君並不是真的想要娶她,他也不喜歡她,他甚至並不欣賞自己。
才學,性情,家世……
他愛的只是那樣的皮囊,那樣一個會依偎在他懷裡撒嬌的女子。
抬步回身,李芳緒掩去神色,她是個花瓶,只要當好這個花瓶就可以了。
遠處的唐雪靈自然老遠就看見了李芳緒的身影,看她失魂落魄的回房,心中立即盪漾起一陣得意的笑,昨日宗王迎娶正妃可是好大的排場,不吝於在她唐雪靈的臉上扇上一個偌大的耳光。
可是那又如何呢?今天還不是要來一個下馬威?什麼王妃,什麼才女,在她唐雪靈的眼中通通都是不夠看的。
唐雪靈面上含笑,她今日服了公羊大夫的藥,又在宗王的酒中也依樣下了藥,她的身子經過這段日子的調理,早已經無礙,只要自己一舉得子,那個什麼王妃豈不是就是自己腳下的一塊兒墊腳石?
酒液清涼,杯杯如泉。
麓州,豐城。
古道西風驛馬疲,傅堯派去送信的小吏馬不停蹄的趕往豐城,一路上硬是沒敢如何歇息,生怕耽誤了傅大人的大事。
這才總算在第三日的清晨黎明才趕到豐城,小吏擦了一把汗,翻身下了馬。他牽著馬在城門敲了敲,“有人嗎?快開城門,我是麓州刺史府來的,奉了傅大人之命來送信。”他沒聽到有人回應,又叩了叩,“有人嗎?”
還是沒人回應,小吏心中大奇,難不成豐城的守城官如此懈怠,竟然都去睡覺了不成?
就在此時,城門的大門傳來轟隆一聲巨響,嚇得小吏差點兒原地蹦起來,我滴個乖乖,這是什麼動靜?
他湊上前去,把眼睛扒在門縫去看,一看之下卻是心驚肉跳,一屁股跌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