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堯這句話恰如泉落山澗。
可惜聽在唐雪靈耳朵裡,就十分的諷刺,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跟在身邊的宗王府家僕,放下了敲門的手。
等到唐雪靈敲到趙啟峰的門前,就是另一番尷尬了。
這一晚,大家夥兒只當是宗王后院起火的鬧劇罷了,誰都沒放在心上。
然而等到第二日雞鳴破曉,魚肚白從天邊泛起,下人們來來回回的走動,吵得不甚結實的木梯吱吱呀呀作響,有人去院子裡牽來了馬車和馬匹,嘶鳴聲陣陣叫得人哈欠連天的掀開被子。
一盆冒著熱氣的水裝在銅盆裡,唐思汝就著毛巾洗了洗臉,這才清醒過來。
此處地處郊外,清早的空氣十分清新,哪怕眼不見綠也彷彿深深一口氣,便能捉到一點兒百年老樹的靈惠。
傅堯在一旁穿衣,中衣已然穿好,外衣已經繫到腰帶的部分。他外出辦事為了方便只是一身普通的素色長袍,再不用平日的玉帶金飾,只是寬寬一道腰封,佩著一塊兒玉佩。
流蘇從腰間蜿蜒而下,顯得腰細背瘦,唐思汝的思緒卻飄到晚來春濃,那紅翻鴛鴦裡的兩個淺淺白白的腰窩,看著美不勝收,實際上進退得宜......
唐思汝不禁吸了吸鼻子,擔心莫名的兩道紅流下來。
忽然,一陣喧譁傳來。
“怎麼回事,竟然一夜都沒回來?”
“哼,還不知道是被哪個妖精勾了魂!”
“這是這都亮天了,怎麼也卯時了,公子他會不會......”
傅堯的手突然一頓,臉色略帶驚訝,“宗王不會一夜都沒了蹤跡吧?”
唐思汝則一臉諱莫如深,摸著下巴,“看來老闆娘有當王妃的潛質啊!”
傅堯深深看了她一眼,臉上滿是無奈和寵溺。
唐思汝飛快的整理好了自己,拉著傅堯出門,“快快,看看宗王回來了沒,他可是個寶貝疙瘩吉祥物,雖然在的時候沒啥用,丟了還是挺麻煩的。”
“咳。”傅堯握拳在嘴邊乾咳一聲,掩下笑容,不得不說唐思汝這個形容真是絕妙,而且......他反握了一下手裡軟軟小小的手掌,心裡一陣軟綿綿的滿足感。
一下樓,便看到滿堂吃眉苦臉的人。
首當其衝的就是唐雪靈,就差把“怨婦”兩個字寫在臉上了,手裡的白絹帕子攪得稀爛,上面繡工精妙的喜鵲此時看起來比麻雀還多了幾分難言的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