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來的還是來了,唐思汝聽到傅堯發問,深吸一口氣,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,只是到了段飛煙這一節,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說,只是輕輕看了段飛煙一眼。
傅堯是什麼眼力,當下便看到了,冷聲發問,“怎麼?你還有什麼瞞著我?”
唐思汝立刻脖子一縮,“沒有沒有,我知道的都說了。”
“那她呢?”傅堯冷冷看了段飛煙一眼,“我是替你們兩個人作保,雖然你我可以確定是安全的,可是她呢?”
唐思汝自認是個講義氣的人,放下便給了段飛煙一個眼神安撫,自己說道:“她也沒有問題。”
傅堯不置可否,只是端詳著段飛煙。
他是個很有氣勢的人,從某種意義上說,他確實跟南明帝十分相似,包括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壓,似風雨過境,烏雲壓城。
段飛煙頷首,衝著唐思汝眨了一下眼。
唐思汝以為是跟自己打眼色,意思是互相串供,心中也就放心了。
卻沒想到,段飛煙噼裡啪啦倒豆子一樣的把自己的身世和來歷講了一遍。
唐思汝:臉好疼......
傅堯聽後,神色看不出有什麼變化,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,也沒對段飛煙說什麼做什麼,可是他卻冷冷看了唐思汝一眼。
隨後傅堯就轉身走了。
唐思汝第一次給他這樣看,只覺得他的眼神複雜至極,好似春日裡剛化的冰河,夾雜著細細碎碎的冰碴兒,又像是深秋裡刺骨盤旋的風,從表到裡,意味深長。
她第一次覺得心中好像盛了一個紙燈籠,裡面的蠟燭燃的旺極了,燒到了外面的心。
又燙,又疼,還帶著餘灰的苦。
唐思汝咬了下嘴唇,捧了一壺熱茶去找傅堯。
她隔著一張桌案,望著傅堯,“對不起,我今天不該騙你。”
傅堯扶著額頭,好像確實有些生氣,聽到唐思汝進來頭都不抬。
唐思汝轉到一側,“對不起嘛,段飛煙的事我沒要瞞著你,我就是怕你知道他是個男的,非要去驗明正身。”
傅堯別過臉去,一言不發,只有耳根微微的有些紅暈。
唐思汝見狀憋著笑,“是我錯了,我下次一定告訴你,一定不會瞞著你了。”她小聲的道歉,低伏做小。
傅堯這才轉過來,“你說的。”
“你以後不許為了別的男人瞞著我。”傅堯續道。
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,好像是吃醋一樣,唐思汝越想越覺得好玩,想要看看傅堯如今的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