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伏在地上,久久不曾起來。
南明帝雖然與皇后沒有多深厚的感情,但還是敬重她的,他低聲道:“起來吧,太子的事情朕心裡有數,畢竟是一國儲君,不可兒戲。以太子的手段,令他監國終究勉強,日後太子還需磨練。”
“是......”範皇后嘴上應道,可是她的心裡卻不再信南明帝的話,一心只想著如何為自己的兒子保住太子的權勢地位。
她已經沒有了母家的勢力,南明帝對她也只是表面上的敬重,要是沒有兒子,她該怎麼辦呢?
“你也不必多想。”南明帝看她臉色不好,怕她想左,就錯開話題,“過幾日是朕的壽辰,今年朕生病,也不必大操大辦。不如就在宮中隨意弄個宮宴完事,也不必如何奢華,這些事務還得勞煩你操勞。”他拂了拂手,示意皇后起身。
範皇后想通,也收了收剛才的失態,柔聲應道:“是,臣妾一定辦好。”這才告退離去。
南明帝看著她的背影,微不可見的輕輕嘆了口氣。
這次過後,皇后果然收斂許多,連帶著雨蕊也不敢在傅堯面前放肆,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。
唐思汝都懷疑她是不是被自己嚇壞了。
可是容不得唐思汝多想,傅堯這幾日又開始頗為忙碌。
過幾日就是南明帝壽辰,他又得打點宮宴,又得操心獻禮,忙活的不可開交。
唐思汝看他愁眉苦臉的,不由得問:“傅大人,你是不是為陛下的壽辰禮物操心?”
傅堯看見她眼睛微微一亮,問道:“你有什麼好主意嗎?”
唐思汝攤手,“你也知道我拿的出手的只有畫,別的陛下定然不稀罕。”
傅堯沉思一會,好像略有所悟。他眉眼彎彎,對著唐思汝說道:“那你說,我送陛下一幅畫如何?”
唐思汝心頭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,警覺的後退幾步,“你的意思不會是要壓榨我吧?”
傅堯笑的溫和,手卻不客氣的把她壓到桌子上,“能者多勞,以唐二小姐的畫功,必然能得陛下青眼。”
唐思汝哀嚎,可是想到這畫是用來給皇帝的,心中頗有容焉,不再推辭。
就這樣,唐思汝也陷入了忙碌之中,每日準備給南明帝的賀禮。
再說唐思汝家中,也是不太平。
原來此次宮宴,雖然說不大辦,但是按理來說,不僅有皇親國戚前來賀壽,還是要邀請朝廷百官的。
朝廷百官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宮宴,一般都是帶著家中女眷。此事一是為了透過家中女眷的交際應酬與同僚之間拉近關係,二是為了帶妻女出去見見世面,三是為了為家中未嫁女兒相看前程,萬一被哪位皇子王孫看中了,也好迎來一樁子喜事。
這邊唐思汝的繼母方秋蘭就瞅準了個機會,央求著唐呈帶自己和唐雪靈去參加宮宴。
唐呈別的事上軟弱,可是這件事上卻不應。他只不過區區一個工部侍郎,所帶女眷名額只有兩個,要是帶了妻子,女兒唐思汝就沒有了機會。
他勸道:“這可不行,思汝也到了年紀,參加宮宴對思汝來說也是個機會,不如我就帶思汝和雪靈,你就呆在家裡吧。”
方秋蘭臉色難看:“你就知道你那個好女兒唐思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