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這個時候,蘇韻婉覺得沒有和劉太醫兜圈子的必要。
劉太醫聞言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他沒想到這個小婦人,竟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心中頓時慌亂起來,支支吾吾道:
“您……您聽錯了,我們只是討論一些普通的醫案,並無其他。”
蘇韻婉冷笑一聲,步步緊逼:“普通的醫案?那為何提到貴妃娘娘?為何提到聚魂草?劉太醫,您若是現在離開,我恐怕不得不懷疑您是否別有用心。”
劉太醫怎麼都沒想到,眼前這個看上去和普通百姓無異的小婦人,竟然如此精明,甚至可以說她很膽大。
蘇韻婉兩世可不是白活的,前世,作為朝中一品誥命,接觸的可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,氣勢這一塊,她自認絕不輸任何人。
劉太醫瞬間就被蘇韻婉的氣勢所懾,一時語塞,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他心中焦急萬分,若是蘇韻婉真的將此事鬧大,貴妃娘娘那邊定然不會輕饒他。
可若是繼續留在這裡,貴妃娘娘那邊又無法交代,左右為難之下,他只得硬著頭皮說道:
“這位夫人,此事關係重大,您還是不要過問為好。
我……我真的是有急事,必須立刻回宮。”
蘇韻婉見劉太醫如此慌張,心中更加確定此事不簡單。
她冷冷道:“劉太醫,您若是執意要走,那我只好請外祖父來定奪了。
畢竟,聚魂草是我帶來的,我有權知道它究竟會被用在何處。”
劉太醫一聽要驚動許尚書,頓時慌了神。
許尚書在朝中地位顯赫,若是他知道自己與貴妃娘娘有勾結,恐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。
想到這裡,劉太醫只得妥協:“我突然想起來了,許老夫人剛剛醒過來,病情還不是很穩定,我和李太醫一起留在這裡照看更好一些。”
蘇韻婉見劉太醫還挺上道兒,指著偏房的方向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既然如此,就再辛苦兩位太醫一些時間了。”
蘇韻婉語氣中,威脅的意味極其明顯。
劉太醫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,認命的折回偏房。
至於回到偏房以後,他和李太醫再商量什麼對策,蘇韻婉都沒有興趣知道。
只要在和許尚書將事情說清楚以前,這兩人不離開尚書府,就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發現了兩個太醫的貓膩,蘇韻婉也無法繼續留在院子裡了。
她敲了敲門,進入許老夫人養病的房間。
這個時候,許氏已經大概將自己流落在外這些年,發生的事情給家人講了一遍。
許尚書和許老夫人聽得老淚縱橫,哪裡還有心思怪罪女兒?
尤其是許老夫人,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不肯鬆開,哽咽道:“我苦命的女兒啊,這些年你受苦了……若不是老天有眼,咱們母女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……”
一家人正在互訴衷腸,被蘇韻婉打斷。
看到這個漂亮的外孫媳婦兒,許老夫人很是和藹。
“你叫韻婉是吧?來,到外祖母這裡來,讓外祖母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