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老擺擺手:“秀秀好著呢!錦程在家裡陪著她。”
宋錦程今年考中了舉人,正努力讀書,準備參加明年的會試。
如果他考中,就會帶著何秀秀去其他地方做官,離開昔陽縣。
許氏知曉後,是悲喜交加。
喜的是,自家女婿有出息,女兒可以跟著他享福,做官夫人。
悲的是,何秀秀要離開自己去很遠的地方,不知道多久才能見上一次面。
不待蘇韻婉說話,宋老就急切的問:“你婆婆在何處?我這次是來找她的。”
蘇韻婉朝著自家客廳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婆婆在豆腐作坊忙著,宋老先休息一下,我這就去喊她。”
宋老點點頭,也不用蘇韻婉引路,自顧自的去了客廳。
田雪娟泡好茶水送過去,宋老剛喝了兩口,許氏就來了。
“宋叔叔,聽韻婉說,您是來找我的?”
宋老頷首:“有些話,我想單獨跟你說。”
蘇韻婉見宋老神色凝重,很識趣的出去,還吩咐田雪娟在外面盯著,不準任何人靠近客廳。
蘇韻婉一走,許氏就緊張的問:“宋叔叔,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跟我說?”
許氏下意識的覺得,宋老要說的並不是什麼好事。
宋老嘆了口氣,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。
“你自己看吧!這是我昨日收到女兒從京城寄來的信,信中最後一頁說了你孃家的事。”
聽到自己孃家,許氏瞬間淚溼了雙眼。
這是她一直以來,無法言說的痛楚,無數個夜裡,她都夢到自己回到父母和大哥的身邊……
一覺醒來,一切都只是夢。
許氏顫抖著雙手開啟書信,直接按照宋老的指引檢視最後一頁。
那裡的確提到了她的父母。
信中,宋老的女兒說,前些天,聽說許夫人病重,她前去探望。
兩名御醫在那裡都束手無策,許夫人昏昏沉沉間,還不停唸叨自己女兒的名字,她看得很是心酸。
這也只是宋老的女兒陳述一個事情,並沒有寫得太過仔細。
至於許夫人到底得了啥毛病,都沒有詳細說明。
只是這簡短的幾句話,許氏看過後,當著宋老的面兒,痛哭失聲。
“宋叔叔,您能不能幫我寫信問一問,我娘她到底如何了?我對不起她老人家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宋老送這個訊息過來,也是經過一番衡量的。
他不清楚許氏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,始終不肯和家裡聯絡。
但他覺得,許夫人如今病入膏肓,自己既然知曉許氏的身份,必然要告知後者知曉。
而且這件事在她看來,不管如何,到了老人生死攸關的時刻,許氏就不該考慮那麼多,立即趕往京城,送母親最後一程。
宋老見許氏對去京城看望母親的事情隻字未提,心中就來了火氣。
“你知道昔陽縣送信到京城要多少時間嗎?
一來一回的,至少要一個月以上,你覺得許夫人的身子能撐到你這邊聽到訊息?”
許氏這會兒只顧著哭,聽宋老如此說,她也反應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