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毫無準備,下了車掉頭就想跑,陳緒眼疾手快,大手一撈,精準拎住她的後脖頸。
陳緒穿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羽絨服,經典版型搭配落章設計,慵懶又隨性。
他手長腳長,像拎小雞一樣拎著丁渝,絕對的力量面前,她毫無還手之力。
“去哪?”
丁渝找藉口:“去給你家人買點禮物,第一次上門哪有空手來的。”
陳緒拎著她往主道上走,“我陳緒的太太,能來,就是最大的禮物。”
傭人領著兩人往裡走,主廳大門推開,銳利的目光迎面而來。
陳緒的父親陳徑庭站在門口,西裝革履,領帶打得一絲不苟,臉上的表情在陰影中看不真切,但能感覺到那雙駭人的眼睛正在緊緊地鎖定著某個方向。
丁渝看過去,不偏不倚地對視上陳徑庭的眼睛。那雙眼睛在她身上停留幾秒後拐了個方向,落到了她身後的陳緒身上。
“跪下!”
陳緒面無表情,屈下一個膝蓋,寬闊的脊背打得筆直。
丁渝從小養尊處優,沒見過這種陣仗,驚得呼吸都變慢了幾拍。
她用眼神求助陳緒,想問她要不要跟著一起跪,可沒得到回應,陳緒沒看她。
丁渝心一橫,想著死就死吧,豁出去了。她彎下小腿,膝蓋還沒落到地面,就被一隻穩健有力的大手穩穩托住。
陳緒平靜地回頭看她一眼,“你跪什麼?做錯事的是我,又不是你。”
丁渝聽了他的話重新站起身,心裡的緊張勁沒緩過來,她腳軟,險些沒站穩,賀慈在後面託了她一把。
丁渝剛穩住心神,下一秒,一沓報紙劈頭蓋臉地砸在陳緒臉上,陳緒沒躲,硬生生挨著。
這一砸陳徑庭用了全力,力度聽著疼。報紙沿著陳緒的臉部輪廓滑落,啪一聲掉在地上。
丁渝離得近,看得清。佔據了報紙將近三分之一的版面裡,方方正正的照片貼在顯眼處——正是昨晚陳緒在車裡按著她的頭不讓她亂動的那一幕。
主觀意識強烈的新聞報道,加上怪異的姿勢,丁渝反應再慢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。
陳徑庭注重面子,自己兒子在外面亂玩,他不可能放任不管。丁簷認準這一點,來了招打蛇打七寸。
丁簷在陳緒這栽了兩次,這是他的報復。
轟隆!外面一聲驚雷炸響,鋪天蓋地的雨珠傾瀉而下,淹沒掉大廳裡細微的聲響。
丁渝不是鐵石心腸的人,事情因她而起,她不會放任不管。
如果不是陳緒,以丁簷那吃人的架勢,昨晚就她就被抓回去軟禁了。
現在她和陳緒是一條船上的螞蚱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活不了。
所以她當機立斷:“叔叔,我認為這些報道在捏造事實。和陳緒在車上亂玩的人不是別人,是我,陳緒的合法妻子,丁渝。”
一時間,所有人都震驚地看過來,包括陳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