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儒山說,繼承家業的絕不會是自己女婿。丁渝怕害了丁簷,不敢把喜歡搬上臺面,只敢暗戀。
這一戀,就是十年。
一瞬不眨,丁渝看丁簷看得出神。
兩人離得半米的距離,丁簷一聲怒斥:“我就是太慣著你了,才讓你這麼大逆不道!”
聽罷,丁渝眼睛動了動,枯井般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些許色彩,“大逆不道?什麼是大逆不道?親手把養育自己這麼多年的父親一紙訴狀送進監獄叫不叫大逆不道?”
丁簷臉色鐵青,各種神色在臉上交織變換。他的手幾次揚起又落下,最終化作一個攥得很緊的拳頭,把自己手攥得骨節發青都沒捨得對丁渝下手。
丁渝笑得諷刺:“丁簷,我今年二十四歲,不是小孩子,也不是傻子。你跟誰上床,是你的自由,但你動我爸,我們的兄妹情分就斷在這了。”
丁簷眼中閃過慌亂,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喉嚨,心中翻湧起滔天駭浪般的窒息感。
好像什麼東西快要離他遠去了。
他上前幾步用蠻力拉住丁渝的手,胸前的起伏難以平復,“我可以解釋,你跟我回家,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。”
丁渝這次想甩沒甩掉,冰冷清麗面龐上全是諷刺,“回家?回那個被你霸佔的家?”
丁簷牢牢地桎梏著她,長睫在眼瞼下掃出一片陰影,“別跟我耍性子,你是我妹妹,想娶你,必須經過我同意,否則休想。”
丁渝細皮嫩肉,手臂很快被勒出紅痕。氣氛劍拔弩張,一個倩影從便利店信步而來,高跟鞋踏在地上擲地有聲。
林露身材火辣,穿的衣服無一例外,都很顯身材,大雪天也穿蕾絲勾邊的吊帶,外面披了件雪白的狐裘。
她橫插在兄妹倆中間,逼近時身上是難以忽視的玲瓏有致,“喝點水消消氣,兄妹倆哪有什麼隔夜仇的。”
她給丁渝遞水,丁渝沒接。她又給丁簷捏肩,還順勢往丁簷身上靠,“阿簷,你可得對你妹妹好點,將來還得指望她給你養老送終呢。”
默默無聞當了丁簷這麼多年的地下情人,林露很懂丁簷需要什麼。
丁簷從小把丁渝捧在手心裡呵護,心裡比誰都在意這塊寶貝。男人要面子,尤其是丁簷這種身居高位的男人,是拉不下臉去求和的。
這時候就需要一箇中間人,站出來當和事佬。
丁簷和丁渝那點事林露不是不知道,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常年被庇護的人,處處薄弱,最是不堪一擊。
林露根本沒把丁渝放心上,今天來,是跟著來看戲的。
她睨著丁渝充滿倔強的眉眼,說不上是幫她說情還是調笑,“好了阿簷,妹妹不領情就別逼她了。有話好好說,女孩子長大了心裡有分寸,不會真跟你對著幹。”
丁簷看著丁渝鐵骨錚錚的模樣,冷笑,“我看她膽子大得很!”
林露一下一下地按著丁簷胸口給他順氣,“小姑娘嘛,從小嬌生慣養,性子難免嬌縱了一些,想必也不是故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