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雪瞳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回來的時候,她像往常那樣走過來揉了揉自己的頭髮,問自己今天干嘛去了,好像也沒有那麼多課吧,她一個人在宿舍裡好無聊。
但是自己明白,這看似是在提問,但實質上並不是。
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來說不重要,她只是想抒發一下自己無聊了一天的小情緒。
問句中的那句“好像也沒有那麼多課吧”也不是她查了課表之後的發言。
她從來不會為了這種事去專門查些什麼。
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人。
就算自己說出了一個無比離奇的回答,離奇到是個人聽到一半都會直接放棄扭頭走的回答,她也會很認真地聽完,然後再很認真地思考一分鐘,眨眨眼,傻傻地說一句:“你是不是又在逗我?”
因為自己說的每一句話,她都很想聽,就算是被捉弄了,她也會當成是一種“訓練”——下次不上同樣的當就算成功!
她在自己面前是個傻姑娘,或者說是個純淨的姑娘,但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是這樣。
因為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。
但是今天這個最信任的人幹了一件...
所以程雪瞳當時沒有說任何理由,只是將手覆蓋在她揉自己頭髮的那隻手上。
似乎只是想看一看,自己這種人是否有資格和她擁有同樣的體溫。
“是不是去外面找靈感了,我就說你也不是沒有瓶頸嘛。”
她如是說道,語氣中攜帶者一絲得意。
這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小發現。
“婚紗醬那邊都吵成一鍋粥了,是不是該你下場勸架了!”
她的語氣中有著不少期待。
因為自己的手段是無限的,像大雄的那隻沒長耳朵的機械貓一樣,至少在她心裡是這樣的。
但小叮噹是不會背刺大雄的...
以前的程雪瞳也不會。
程雪瞳想起來她青春期中二病最嚴重的那陣子,把一句話記在了筆記本上。
『我不要月亮奔我而來,我要它永遠清冷皎潔,永遠都在天穹高懸,我要變得足夠好,直到能觸碰它。』
月亮,月亮...
月亮是誰呢...
月亮就是她。
即使隨著年齡的增長,自己在一些俗人眼裡更符合月亮這個設定。
因為月亮在俗人眼裡是一直懸掛於天空的,看上去不遠,好像一伸手就能夠到,但實際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她則更像是個一顆常駐於積雲背後的小星星,出現的次數寥寥無幾,光芒也比月亮弱得多,只是出現的時候才讓俗人想起來:
“哦,那顆星星一直在啊,挺漂亮的,就是沒啥用。”
當然,這裡的俗人指的並不是身邊的同學老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