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仍然是一家人,我們之間的家人羈絆是不會改變的。
就算再退一萬步,我爸我媽完全不在意我,那也還有家裡的一群老頭子老太太把我視作珍寶,我想怎麼任性都可以,惹了天大的禍他們都能幫我擺平,因為我們是一家人,這就是夏國千百年來傳承的家族理念。
但是——
阿涼她不一樣,她沒有家人,她沒有我身上的這些羈絆,她是特殊的,甚至是天底下獨一份的,我沒有任何一點誇張。
或許你不能理解,但這是正常的,因為我時到今日也沒有完全,但事實就擺在面前。
當然,這裡不是說她的家人都逝世了,客觀層面上她的父母都還健在,但是這隻會讓現實顯得更加殘酷。
他們只是給自己名義上的孩子留下了足夠的金錢,然後就如聖人一般,拋棄了所有的家庭血脈觀念,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跳出千百年來禁錮人類社會的歷史週期律。
呵呵,我從你的表情裡看到了不解和迷惑,迷惑就對了,誰來都得迷惑,不是嗎?
從小到大,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不解過渡到難過,再從難過轉變為沉默,在沉默著接受了這一切,接受了任何一天都不會有家人在某處某地等她等待她的現實。
她沒有家人,也沒有朋友,在遇見你之前她的世界裡只有我。
後來你出現了,但你又逐漸消失了,你知道她那段時間有多難過嗎?
你不會懂的,因為你就是個混蛋。
你混蛋到不知道她要的真的很少,一點點,一點點就夠了。
你知道嗎,就算我現在開啟攝像頭,讓她看見我們倆現在的樣子,那也沒關係。”
程雪童死死地抓住林啟的肩膀,力度大到指甲都快要嵌入進去了。
但林啟已經感覺不到了,因為他還深深沉浸在程雪童的那番講述中。
涼子,沒有家人。
她的世界裡只有兩個人。
她要得並不多。
“所以說,我喝不喝醉又有什麼關係呢,你只需要做好你該做的一切,剩下的什麼都不重要。
我承認,我確實有一點喜歡你,但你給我記住了,我這並不是在爭搶些什麼東西,我就是這樣的人,想做什麼就做了,不想去考慮什麼後果,我有這個資本胡鬧,你——明——白——嗎——?”
程雪童注視著林啟的眼睛,一字一字地說著。
“當然,你也可以胡鬧一點,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了。”
程雪童握住林啟的手,然後緩緩放在了外套敞開的領口上,那裡是她那如粉凋玉琢般的鎖骨部位。
明明是交叉縱橫的骨結構,林啟卻覺得如香蕉一般柔軟。
兩個人的距離變得逼仄,近在遲尺的眉眼,觸手可及的口唇,氣息裡帶著女孩獨有的荷爾蒙味道,曖昧和迷離相互舐弄,整個包間的空氣裡都瀰漫著情愛的危險和甜蜜。
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
林啟發現自己已經移不開視線了,程雪童就宛如一個帶著香甜吸引力的致命陷阱,再這樣下去一切都會變得不再可控。
“算了,這個地方太差了,以及,你真是個小慫包,送上門的便宜都不敢佔。”
程雪童輕蔑的笑了笑,然後把嘴唇錯開一個角度,將嘴角的酒痕輕輕擦在了林啟的臉頰上。
“記住我的話,做好你該做的,其他的一切沒人會在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