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長收住了話頭,轉身走了兩步,想到什麼,無奈的提醒道:“住院部那邊又催繳費了,我知道你條件艱苦,我們醫務人員幫你湊了兩萬塊錢,算是一點心意吧,為了孩子,你還是再去想想辦法吧……。”
護士長把一個鼓囊囊的信封放在床頭櫃上,嘆息一聲。
女子抱著孩子,無聲的痛哭。
身為醫護工作者,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變的麻木冰冷。
可是在目睹這對母女的遭遇後,依舊惋惜憐憫。
可是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,拿著微薄的工資,做著最苦最累的工作,像她這種人,憐憫也是有限度的。
這就是人生的無奈。
走出病房,一抬頭,眼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,護士長嚇了一跳,猛然後退了一步。
疑惑道:“你……是來看周小文的嗎?”
眼前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女,身材高挑,面板白皙,氣質清冷淡薄。
也不知她在門口站了多久。
女孩從書包裡拿出一個便籤本和筆,低頭寫了一個號碼。
她遞給護士長:“這是一個針對患病兒童的醫療慈善機構,上邊是負責人的電話,幫我轉交給她。”
護士長疑惑的接過:“小姑娘,你是什麼人?”
女孩淡淡道;“過路人。”
護士長噎了噎。
白紙上寫了一串龍飛鳳舞的數字,護士長心裡挺複雜的。
現在慈善機構挺多,可門道也多,普通人根本夠不上門檻,前期的審查就挺嗆,層層設卡,稽核透過了,病人也不行了。
據她瞭解到的,現在的慈善機構大部分都是企業避稅洗錢的手段,要不就是內部各種腐敗,真正能落到病人身上的,少之又少。
女孩提醒道:“請一定幫我轉交給她。”
話落揹著書包轉身離開。
護士長捏著紙條,抬頭時,看到女孩書包上墜著的向日葵掛件,在陽光下一晃一晃的。
她復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紙條,想了想,轉身再次走進了病房。
死馬當活馬醫,反正情況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。
沈又安走出醫院,等出租時,接了個電話。
“老大,戴忠那邊盯上了孔麗麗,想要透過孔麗麗找到周琴,冷雲颺黃雀在後,已經起疑了。”
“那就讓他們慢慢找。”
沈又安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,深秋的陽光並不刺眼,夾著幾分乾燥的寒意,透骨襲來。
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。
這場遊戲,越來越好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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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又安到學校後,先去找孟珺竹補了假。
孟珺竹得知她遇到了車禍,十分憂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