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長公主頓時頭痛,如此聰慧的主子怎得調教出這般實心眼的丫頭,真真
浪費了。
「起來!本宮還未問話,哭嚎什麼。」
大長公主示意文姑姑動手,將人先攙扶起來再說。
「讓你來,只因有人舉報你與侍衛私通,你怎麼說?」
文姑姑替大長公主開口,簡單明瞭地說出喚來寒梅的意圖。
「奴婢不明白姑姑的意思,從何而來私通一說,再者,究竟是哪一個構陷奴婢?」
「這殿內侍候的宮女採月親眼所見,可要她與你當面對質?」
文姑姑只是闡述實情,並不帶任何苛責語氣,寒梅心中卻依舊強忍著委屈。
「奴婢願意對質。」
「對什麼質!」朱九更衣回來,臉色並不算太好看,濃濃的倦意甚是難掩,「本宮的人,是任誰都能審的嗎!」
瞧她面色,大長公主不免憂心,嘴上卻還是繼續佯裝發難:「皇后這是什麼意思?本宮在此,也沒有這個資格?」
「臣妾可沒這樣說,」朱九故作淡淡,語氣有些不講理:「他倆的事本宮早已知曉,過些時日臣妾還打算放她出宮,成全他倆的好事。」
「成全好事?」既是作戲,大長公主自不能給朱九留顏面,「你當宮規是兒戲,還是說皇后覺得自己就是這軒轅宮中最大的規矩?」
「大長公主為何如此見不得人好,他二人郎未婚女未嫁,成全他倆情投意合亦是佳話。」
「宮規森嚴,倘人人都學之,豈不亂套。」
朱九森然起身,直接對殿外方向大呵:「明明算件喜事,大長公主為何非要弄得滿城風雨,當真是想和臣妾為難嗎?」
大長公主極度配合,氣得不住發抖。
「就這樣吧!臣妾這大宮女與侍衛羅錚的婚事今日就算是賜下了,回頭臣妾將他二人的喜糖分發給各宮上下,大家也都沾沾喜氣,去去……暴脾氣。」
「皇后,真當本宮不敢罰你嗎!」
氣氛已經渲染至此,大長公主自然要憤起拍案才是,只是她老人家這一下委實下手太重,不僅差點傷著自己的手,更是嚇壞了一旁跪著的寒梅,讓她剛剛定下的心思又紛亂起來。
「奴婢……奴婢有罪,求大長公主殿下不要遷怒皇后娘娘。」
寒梅悽慘的哭聲傳來,朱九不免皺眉,暗暗扭頭與大長公主不太自然的目光恰好相對。
這戲作的,好像有些過頭了。
「滾出去哭,別在這丟人現眼。」
大長公主著急替朱九趕人出去,竟不覺言語間有些過激。
「都是奴婢的錯!奴婢願用命償還娘娘。」
雖聽這話不對,可還未待朱九反應,寒梅已決絕起身,對著她那邊的牆角撞去。
就在寒梅觸牆的剎那,朱九腳下步子驟變,瞬間已到她身前,動作飛快地摟住她往側面翻滾,雖然兩人皆是重重地摔在地上,好在總算是救下了寒梅的性命。
朱九將寒梅護在懷中,自己傷得竟是比她要重,躺在地上半天上不得身。
這一幕,委實嚇壞了大長公主與文姑姑,若非文姑姑攙扶著,只怕大長公主都要被嚇得腿軟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