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朱九心中也是暗暗鬆氣,剛在門外聽聞大長公主出事,她的心亦是揪到嗓子眼,這會子見人當真無妨,才開口與她老人家「
鬥嘴」。
「少跟老太婆兜圈子!」
大長公主不耐與她寒暄這些無用的廢話。
「這事,你怎麼看。」
朱九回眸示意念秋,她立即行禮退出去,獨留兩人說話。
「大長公主此言臣妾聽不明白,您這事由始至終臣妾都不清楚,您讓臣妾說什麼呢?再說如此大事,全由您與陛下商議,哪裡會有臣妾置喙的餘地。」
她這會子倒是嚴守宮規,裝得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樣!
大長公主明明白白地翻了她一眼。
「說到底,這事還是牽連出皇后宮中的宮女,你當真不管?」
朱九故作不知,皺眉道:「臣妾的宮女?哪一個?」
「你讓人抱走的那一個!那麼大聲折騰,誰人聽不見呀,你還裝什麼糊塗。」
大長公主又白了朱九一眼,那意思似是在說「你露了尾巴」。
沒用的東西!
此刻朱九也忍不住暗啐羅錚,那麼大聲做甚!
「倒是臣妾疏忽,不過還請您明示這事的來龍去脈,臣妾也好幫您參謀參謀。」
無視大長公主是否招呼,朱九覺著站得有些乏累,便自顧自解披風落座,抬眸看向文姑姑,「勞煩姑姑幫本宮沏盞茶來,本宮口乾得很。」
言罷又轉向大長公主,「您說說看,臣妾聽著,反正這樣的事,臣妾也不是頭一回經歷,算是有經驗。想這害人的東西著實可恨,不僅傷了您的身子,還汙衊了臣妾的清白,真真是其心可誅。」
朱九素來的原則是「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」,饒是害她或是動到她的人,她的雷霆暴雨絕不輸軒轅澈。
大長公主不再打岔,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與朱九聽,朱九亦是聽得仔細,不時沉思一瞬。
卻不知整個過程中,文姑姑不忙去為她斟茶,反倒是用探究的目光在她全身掃來掃去,似在找尋什麼蛛絲馬跡。
直到朱九覺察到她的目光,頗為不自在地扭了扭腰,連帶著大長公主也才看見文姑姑的不對勁。
「怎得不去倒茶?」
文姑姑似有所動,這才告罪出去。
大長公主這邊說完,朱九立刻想要傳召證人近前。
「你在這不合適,去珠簾裡面聽。」
還是大長公主機智,將朱九放在暗處,這樣才能聽到真話。
朱九很是聽話,轉身坐進珠簾後面。
只聽大長公主威嚴發話,「將人證帶進來。」
外間魏長壽立刻帶人將那大宮女押送進來。
她一進門便砰然跪倒,像極了十分懼怕。
「報上名來。」
「奴婢……奴婢採月,是新撥來侍候的宮女。」
「將你所見所歷據實稟告本宮,若有絲毫隱瞞或虛言,本宮定不寬宥。」
在大長公主的威懾下,那採月由開始時的吞吞吐吐,很快變為繪聲繪色的描述。
其內容無礙於,當日她是如何向文姑姑請纓做事,又因腹痛離開片刻,之後「親眼」看見長樂宮的寒梅姑姑與侍衛羅錚大人私下會面,她兩人如何的眉來眼去,情意綿綿,最後更是大膽說兩人不該枉顧宮規,以至私相授受。
如此說完,讓珠簾內的朱九覺得甚是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