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國靠武,固國從文,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。
倘若真沒了天下文士的支援,軒轅國今後的路,恐怕也將無以為繼。
「混賬東西!」
李淳越瞬間惱怒,直接越過那侍衛統領,預備親自對湛若水動手,只盼著自己這會的決斷,能替陛下攬過一切罪責,將後續的不妥消弭於無形。
也罷,若是能替陛下掃清了障礙,配上性命也是值得,權當還給陛下!
順便再討皇后娘娘一個人情,那自己這條命,就更加值得了!
想罷這些,李淳越伸手去掐湛若水的脖頸,此刻先弄暈了他方為上策。
「你、你做什麼?殺人滅口嗎?」
湛若水怒目圓睜,顯然已是豁了出去,不準備善罷甘休。
「陛下有旨,宣湛大人覲見。」
就在李淳越憤恨難平,準備動手滅口之時,面無表情的魏長壽快步行來傳了軒轅澈的口語,也算是變相替他解了圍。
「臣遵旨。」
湛若水僥倖逃出一線生機,伸手抹了抹額上的汗水,連滾帶爬地跟在魏長壽身後衝進了紫極殿。
他一隻腳邁入紫極殿時,眼中可巧瞥見宮殿角落處半掩身形的一名宮女打扮的女子,心中忽有所動,卻來不及多加思索,便被冷言冷語的魏長壽給拽了進去。
「湛大人不是最懂禮數的嗎,那就快些進去,莫要讓陛下久等。」
這會子,他如何還會不明白,魏長壽的架勢便是軒轅澈的態度,這一趟進去,依然凶多吉少。
「陛下,湛大人到了。」
恰在此時,軒轅澈正由筆墨公公侍候,不知在寫些什麼。
湛若水緊皺下眉,隨即強做鎮定神色,跪在下首等候,這一等,便是半個時辰。
「陛下,臣……」
寂靜無音的紫極殿上,響起了湛若水略有不甘的聲音。
「湛大人,你可知罪?」直至寫完最後一句,御座上的軒轅澈方才擱下御筆,挑著細長的濃眉定睛瞧他。
聞言,湛若水心驚,險些倒地。
「今日彈劾廢后之事,是你主導,還是有旁人別有用心?」
湛若水冷不丁聽他一問,毫無準備的他剎那失神,險些露出馬腳。
「湛大人是文臣翹楚,孤本不想動你,」在他遲疑的瞬息,軒轅澈已經定下了他的死期,「奈何你寡廉鮮恥,私底下道德敗壞,奈何你不尊皇后,助她人構陷***,奈何你不知進退,將孤善待文臣的天恩視若無物,樁樁件件皆是犯天下之大不韙,你自己說說,對你,孤是重拿,還是輕放?」
軒轅澈眸中冷冽之氣緩緩湧出,幾乎就要到達湛若水身側。
「陛下,臣是有錯,可奏請廢后一事,臣並無私心,全是為了軒轅國祚著想啊。」
湛若水幾乎一瞬就明白了自己可能的下場,口中自然不願服罪認輸。
找死。
魏長壽心中默唸。
他身為軒轅澈的貼身奴才,雖然不是最得軒轅澈的信任,卻是最通軒轅澈的心思,這湛若水死咬著皇后娘娘不放,只怕是要死得很難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