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羅錚腹瀉。
朱九聽到這訊息時,見寒梅有些心神不寧,便道:「你去照顧他吧,再拿些庫房裡的藥過去。」
「不,娘娘,我沒事,羅大哥身體極好,應當會好起來的,早前我去看過了,太醫說他只是吃壞了肚子。」
想起大概是她昨晚給他喝的藥有問題,寒梅便有些愧疚。
哪裡還敢在這時候去見羅錚?
孫玉兒玩味的看她:「只怕寒梅姐姐這時候見到羅侍衛,就要哭出來了。」
寒梅臉色一紅,更加羞怯。
朱九笑了笑,伸出手,任由孫玉兒診脈。
嘴上則吩咐寒梅,讓她不必有心理負擔,只管去照顧羅錚便是。
隨後喚了花奴進來伺候,木星則在外面跑腿。
想到這兩人都是主子信得過的人,寒梅便帶著些忐忑的心情,去看望羅錚。
她走後,孫玉兒才皺了皺眉,對朱九道:「娘娘,您這身子,似乎又比昨日虛弱了。」
花奴只在一旁為兩人添茶,並不說話。
朱九垂眸,看著越發蒼白的面板,「無妨,不必告訴他人。」
「是,臣妾知道,」孫玉兒念頭一轉,又說起別的話題,「對了,娘娘,要不然去御花園曬曬太陽吧?今天天氣不錯,聽說花園裡一夜之間開了好多遍臘梅呢。」
說著,她不免狐疑:「不過奇怪了,以前御花園是從來沒有臘梅的。」
臘梅?
朱九微微心動,點頭道:「也好,出去走走吧。」
然後讓花奴去通知一聲娜娜,讓娜娜把祖夢蘭也帶上。
蘭昭儀這幾日被孫玉兒治療過後,整個人精神氣好多了,混沌的時間也少了許多。
這時候她人還是清醒的,出去曬曬太陽也好。
娜娜得知這訊息,欣喜不已,連忙給蘭昭儀打扮了一番,換上了一套水綠色的衫子和粉色長裙,外面披著一件錦緞蘭花披風,整個人雖然還有些病容,但顯得氣色好了許多。
皇后出行,自然是要準備轎輦的。
朱九以往能省則省,如今卻不能省去這些麻煩。
好在御花園離長樂宮很近,走不到一刻鐘,便到了地方。
御花園外還是一片深秋蕭瑟的模樣,可這裡卻仍舊百花齊放,明媚至極,晴朗的陽光普照下來,金燦燦的一片,看著就討喜。
朱九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許多,行至一株臘梅樹下,聞了聞空氣裡的芬芳,只覺精神氣都恢復不少。
附近就有一片亭子,孫玉兒扶著她到亭子裡坐下。
花奴雖然眼盲,但可以靠氣味辨別周遭的路和身前的器物,看上去雖然生疏,但十分穩健的拿了茶杯為幾人倒水。
「娘娘,您看,這棋盤上還有殘局,不知方才是誰在這裡對弈?倒是好興致,不如咱們也來試試!」
聞言,朱九微微搖頭:「我看,那留下殘局之人還未走遠。」
這棋子還有餘熱。
孫玉兒笑了笑,「娘娘,這茶水都收了,說明那人不會回來,再說,萬一是哪位後宮姐妹在此處下棋呢?若她回來了,臣妾就給她讓個位置便是。」
朱九挑了挑眉,看向她:「你就不怕本宮手腳粗笨,壞了興致?」
「哪裡,和我對弈只講自得其樂,娘娘不必在意那些規矩。」
孫玉兒也算是世家出身,自然是學過這些琴棋書畫的,而且技藝都算的上高超。
朱九便沒再說話,而是點了點頭,也來了興致,執黑子與她對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