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是軒轅國冬季中旬的天氣,按理說,最近這段時間的天氣雖然冷,可軒轅澈有內力在身,身邊一應用度又都是最好的,沒理由會凍成這樣。
聽見這話,軒轅澈明顯渾身僵硬了一下,然後才低頭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湯,悶聲搖頭:「沒去哪兒。」
沒去哪兒,怎麼會凍的身上都結出一層寒霜了?
見他不想多說,朱九雖然好奇,但也沒有再問。
還是一旁的羅錚忍不住咳嗽一聲,勾了勾唇道:「朱將軍,其實是外面傳出了點風言風語,所以沈丞相這段時間沒來上朝,朝臣們為了向陛下諫言,就日日在御書房和內閣殿守著陛下,陛下被他們堵得不耐煩,乾脆撤了殿內的暖爐炭火一應事務,還大開窗門通風……」
於是,那些朝臣們不管老的少的,幾乎沒一個是能抗住這凍的。
有些武將還好,練了武功,身體強健,可……勸諫這事兒也不歸他們管,何況皇上還發話了,這次若迎娶朱九為皇后,就給他們的女兒賜一門好婚事。
武將們樂呵還來不及,誰還傻乎乎的跟這些頑固不化的文臣一樣,好日子不過去內閣殿吹冷風?
所以,文臣們被軒轅澈吹了幾次冷風后,有的風溼病犯了,有的沒得風溼的都要得上了,最後也不敢勸了,一到下朝的點兒,走的比誰都快,一到處理朝政的時間,忙活的比誰都快,一時間竟把效率給提上去了!
正因如此,軒轅澈未來幾日都會多出很多空閒,來長樂殿陪朱九。
不過,不等羅錚把話說完,他就睨了一眼這多嘴的侍衛:「話挺多。」
但朱九已經從他的話中明白過來,不由得勾了勾唇,垂眸喝湯,也不言語。
這倒像是軒轅澈的作風。
他可從來不是坐等著被人欺負的主兒,更何況誰若不順他的意,他若瘋起來,誰也別想好過。
只是……
垂眸時,她略微看了一眼對面同樣低頭喝湯的軒轅澈,觸及他仍舊有些發白的臉龐時,便暗暗叫寒梅往爐子里加了些炭火。
剛才那一瞬,她想起來了。
軒轅澈雖然練了武功,可他練就的乃是邪功,本就畏寒,和朱九至陽至剛的武功不同,他走的是至陰至純的路數。
「笑什麼?」
忽然,軒轅澈皺了皺俊秀的眉,一張逐漸恢復紅暈的俏臉不滿的看著她。
朱九摸了摸臉,這才發覺剛才喝湯時,回想起羅錚說的話,不由自主就帶了些笑意在臉上。
於是咳了咳,也不掩飾,玩味的看著他:「沒什麼,只是在想,你會不會也年紀輕輕就染上風溼?」
軒轅澈:「……」
不知想到什麼,他眉頭越來越緊鎖,待吃完飯後,和朱九一同洗漱,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朱九便叫寒梅多拿來一床被子。
長樂宮的床很大,她睡覺老實,中間放一碗水,便和軒轅澈分水而眠。
忽聽身後有響動,她轉頭一看,便是軒轅澈將這碗水拿開,默默地往她身後蹭了蹭,和以前一樣,像小貓一樣乖乖的躺在她身邊,也沒多的動作。
或許是察覺朱九面無表情的盯著他,軒轅澈放低了聲音,喃喃道:「九九,你身邊暖和。」
「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