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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清歡到校場時,哥哥果然在這,便把剛才路上遇到的事同他說了遍。
陸黎笑道:“應當過不了幾天,他們就會親下拜貼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陸清歡疑惑。
陸黎笑而不答,只是問道:“陰日乞巧節,你不會又打算呆在校場過了吧?”
陸清歡挑眉看他:“不然呢?”
“再過一年你也要及笄了,要不要我為你尋門好親事?”陸黎笑著看著她,感嘆道:“轉眼間你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。”
陸清歡對陸黎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哥哥都未曾成家,我怎敢搶在哥哥前面。”說完,她轉頭就執弓去了弓箭場那邊,邊走邊說:“我答應了太子陰日乞巧跟他一起過!我的事你不用擔心,你先好好操心下你的婚事吧!”
陸黎皺眉,伸手喊到:“你跟太子是怎麼一回事?”
陸清歡頭也不回的揮揮手:“回去再同你說!”
第二日,乞巧節。
各家各戶為了這天準備了好久,所以街上格外熱鬧,尤其是女兒家們,一個個的格外興奮。
陸清歡一大早就被石榴喊醒。
石榴抱著幾件羅裙問道:“小姐今個穿哪件,不穿的我都放出去曬曬!”
陸清歡有些迷糊的睜眼,看看外面還暗的天色,說道:“這還許早,就急著曬衣服了?”
石榴彷彿很精神,笑道:“今天要曬的可多著呢!小姐莫不是忘了今個是什麼日子!”
陸清歡這才想起今天是七夕,又記起與趙瑾瑜約好一同出遊,本打算補個覺的她也就沒再躺下了,順便說道:“就那件墨綠色的裙子吧。”
“啊?這會不會太暗了些?”石榴有些不滿。
“那我穿平日去校場那套?那套是紅的。”
“那……還是這件綠的吧,不暗不暗,小姐穿什麼都好看!”
陸清歡起床後洗漱穿戴,用木槿葉洗了頭髮,還被石榴拉著用鳳仙花染了好看的指甲,梳了個可愛的垂掛髻,跟本就靈動的面龐響應得很,雖穿了個暗色的衣裳,卻也不顯得奇怪,倒是襯得膚色白淨了許多。
這麼多年石榴在陸清歡身邊為她操碎了心。平日要去宮中唸書,只有清晨傍晚才有空去校場,於是也沒怎麼被曬黑。但每天用弓箭難免傷面板,石榴想方設法的尋來了各種護手的凝膏。雖然這手上還是免不了生繭,但其他地方卻保護的很好,雖稱不上膚如凝脂,卻與一般官家女子不差。
陸清歡一出門,便看到院子裡到處都擺滿了書本和衣裳,全部拿出來晾曬,這是每年乞巧節不成文的習俗。
陸清歡剛走到門廳,陸黎已經坐在那喝茶了。她剛想坐下問問今日哥哥有何打算,就聽見有下人來報,太子過來了。
陸黎笑道:“你今日倒是個忙人!去吧,別讓太子久等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陸清歡無奈的撇撇嘴,一口喝完桌上放溫的茶水,說道:“哥哥不一起嗎?”
“我去了倒容易引得太子不快。”
陸清歡便沒再說什麼。
門口的下人昨日已經被陸黎換了一批守規矩的。趙瑾瑜也瞧見看門的變了,卻也沒多問什麼。
一見到清歡,他就把手裡攥著的小匣子遞給她,清歡開啟看,是一隻正在結網的小蜘蛛,清歡道了聲謝收下,讓石榴幫她收著。
因為今天人多,駕車上街也是添堵,索性就步行了。
趙瑾瑜看起來格外高興,平日陸清歡總不願出門逛逛,怎麼央求都沒用,這次竟然能約了她出來,這段日子的禁閉總算沒有白關。
陸清歡說:“這是打算去哪?你可想好了?”
“今日聽風樓準備了許多歌舞,宮裡的貴人們也會去。等到了晚上護城河邊少不了玩的。你以往總不出來,應是都沒瞧過,便是小時候瞧過現在也該都忘了,我帶你一個個的去看……”
趙瑾瑜絮絮叨叨的說著,陸清歡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她從小就挺喜歡趙瑾瑜的,雖然小時候他總愛哭,心眼卻很好,哪怕他的那些兄長們欺負他他也從來沒有記恨過。
小時候她與趙瑾瑜玩的鬧騰,從不計較君臣之禮。後家中出事,她也有分寸了許多,相處起來就多了分疏離感。
但是這種喜歡與那種男女之情不同,只是她喜歡跟他一起玩耍多過跟別人一起。就像什麼呢?就像跟石榴在一起,卻又不像。。
在石榴面前她裡裡外外都很輕鬆,在趙瑾瑜面前她內心其實也是很輕鬆的道卻要表現得懂理守規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