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黎有些愕然,她可真是大膽!一旦逃離不成功這便是欺君的罪責,一旦成了她便成了身份沒有的人。
可是這樣又能怎樣?父母的亡故和南宮大人脫不了干係,自己同她又怎麼能毫無芥蒂的在一起?
“能嫁去西襟也很好。”陸黎也不知自己這句是不是違心。
畢竟客觀而論,荀渝一直以來潔身自好,未曾聽說他與哪個女子有過丁點傳聞,想必以後應該會對她很好。
南宮昭若一愣,不可置信的一下子站起身來。
“陸黎!我知你雙親去世痛苦萬分,他們逝世我也很不好受,可是你再如何也不該講出這樣的話來!我嫁給誰,好不好應當我說了算!你又憑什麼替我做選擇?你現在的難過不是你踐踏我對你心意的理由!”
陸黎偏過頭,自下而上的看著她。他突然笑了笑,笑得很荒涼。
他坦白說道:“我父親根本不是因為護駕而死,而是因為有人用軍貼令召回朝雲軍回都陷害他謀逆。若不是父親擔下全責,今日便是我陸府滿門的忌日了。”
聞言,南宮昭若震驚的不知該說什麼,只見陸黎繼續說。
“我在邊部,為了早早同你聯絡,每月寄給你的書信扉頁都印有朝雲軍的軍貼令。”
這話彷彿驚雷劈在南宮昭若頭上,她忙解釋:“我絕沒有洩露你的信箋!你不相信我嗎?”
陸黎苦笑道:“我知道,我派人去查過了,此事應與你無關,不過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父親是否跟他有關。”
南宮昭若似乎明白了,木然站在那不知該說什麼。
陸黎從懷裡掏出那個許久年前她贈給他的香囊,他還記得那時她嬌憨的模樣。一狠心,丟進了瓦盆裡……火焰一下子包裹住了它。
“不要!”南宮昭若一下子撲倒在瓦盆前,徒手從瓦盆裡撿起了那個燃著火的香囊,她顧不得手指被火灼燒的疼痛,用指掌將火焰拍滅。
陸黎試圖伸手去攔,微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。
“你走吧。”陸黎毫無表情的站起身,離開了靈堂。
陸黎走到了陸清歡的房間,石榴正坐在門口臺階處守著。陸黎吩咐石榴去準備些清淡粥食,便推門進去。
陸清歡趴在床上睡著了,臉頰上還有一道道的淚痕,看得他很是心疼,他輕輕拉開被子為她蓋上,然後坐在床邊,看著一處發呆。
就這麼坐了好久,等石榴端著粥菜進來,他輕聲說:“把小姐叫起來吃點東西,這幾日辛苦你了。”
“石榴定會好好照顧小姐,對了少爺,方才經過前院碰見了南宮小姐,她叫我將這個轉交與您。”說罷伸手,就是那個被燒得半毀的香囊。
陸黎接過香囊緊攥在手中,問道:“她可還說了什麼?”
“只說交給您就是了,未曾說些別的。”
“哦,她……走了嗎?”
“現下應該是走了。”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