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昭若緊隨陸黎進入了房間,將軍夫人趙疏影正靠在床上,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孩子。
“是昭若呀,我就說那小子怎麼那麼積極的跑了出去呢。”趙疏影小聲打趣道。
母親這麼一打趣,陸黎的臉直紅到耳根。昭若也有些不好意思,假裝沒聽見,只伸頭過去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問道:“她好小呀,有名字了嗎?”
陸黎說:“你家不是還有兩個妹妹嗎?怎麼就像沒見過小孩子一樣。”
“我兩個妹妹一個比我小兩歲一個比我小三歲,她們剛出生的時候我都還是個孩子呢!怎麼會記得!”
趙疏影笑笑,這兩個孩子每次見面都能吵起來。她也很喜歡南宮昭若這孩子,也能看出自家兒子對人家小姑娘是有些意思的。可是,在這朝政風雲中,這兩個孩子的未來怕是會有些艱難。
“你還沒說呢,你妹妹叫什麼名字?”南宮昭若又問起來。
“陸清歡。”陸黎回答道。
“清歡……這個名字真好聽。”
……
四年後。
南巍國的邊部軍營的營帳裡,一將士呈上一紙軍令。陸毅開啟軍令嘆了口氣道:“終是要我回都了啊!”
一旁的將士忙問:“將軍,皇上要將軍此刻回都嗎?”
“嗯。”
這將士名呂率,既是陸毅的下屬,又是他的生死摯友。聽聞有召回都的訊息,內心有些不安。
“屬下斗膽請將軍不要回都。”呂率突然跪拜,眼神真摯的看向陸毅。
陸毅走上前將他扶起,“我知你心中是為我著想,來這邊部快四年了,各周邊蠻夷侵擾倒不為所懼,可怕的卻是自己人的一次次暗殺。”
“將軍既知皇帝老頭不怪好意,何不起兵反了他。將軍一心為國效力,他卻處處針對妄圖傷將軍性命。將軍若起兵,我朝雲軍便永遠追隨將軍。”那呂率義憤填膺道。這朝雲軍由陸毅帶領了幾十年,也跟隨他浴血戰場了幾十年。在這些軍人的眼中,不知高堂皇,只知親和將。
陸毅突然怒斥:“休得胡說,我們是南巍國的將士,必當誓死守衛國家,怎能有叛亂逆反的想法!”
“將軍,這南巍皇帝昏庸無能,平日歌舞昇平不注朝政也就罷了,居然對為他守衛疆土的忠貞之士幾次暗殺。南巍國在它的統治下唯有敗局啊!將軍!”
“不論如何,身為軍人軍令如天,身為臣子皇命如天。此事不容再議!”
呂率突然跪地不起,也不說話,只是以一個大拜的姿勢面對著陸毅。千言萬語在一拜中。
陸毅有些不忍,道:“你起來。”
呂率沒有做聲,仍然牢牢以那個姿勢定在那裡,不願意起身。這次召回皇都,不知前面有怎樣的腥風血雨朝向將軍,他不願其以身犯險。至少在這裡都是自己人,要比皇都安全得多。
陸毅無奈的搖了搖頭,“自清歡出生以來,我從未盡父親的責任,至今我都不知她長成什麼模樣了,見到我可能夠親切的叫聲爹爹,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她。疏影是皇上的妹妹,我信皇上不會過分為難於我。這幾次暗殺或是他聽了小人的什麼汙言穢語,回到皇都我自當與他好好分說開。你的好意我都知曉,可你卻要體諒我為人父為人夫的立場。況且這個坎擺在這並不是永遠躲在這邊部就可以躲一輩子的,總得有個結果。我浴血沙場多年,誰又那麼容易傷到我。你且放寬心。”
說完他將呂率扶起,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肩膀,便走出營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