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浩聽到燕大爺調侃的言語,本來想反駁幾句,但最終還是坐在船板上唉聲嘆氣,這次回去還不知道幫主如何收拾自己。
作為青木堂堂主,韓浩自以為他的劍法已練到化氣境,就是在幫內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是他的對手,可是當他今日見了青年道士的能耐後,才覺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難道那道爺就是傳說中的聖人,想到這裡,韓浩心中不免打了一個寒顫。
那還是三年前的一個下午,一向並不受待見的韓浩被叫進丐幫總部的一間密室裡,平時一向威嚴無比的幫主一見他就開懷大笑,說是得到了天上一位果位極高的神仙首肯,准許丐幫到太陽鎮設立分舵,另外還要替這位神仙辦好差事,若是辦好了,丐幫以後就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幫。
說什麼只管按吩咐辦事,辦好了就允許丐幫在昊天大陸廣收門徒,根基優秀的弟子還可同修萬丈紅塵高深道法,以後對於丐幫的前景來講就是陽關大道,千年造化,於是乎韓浩稀裡糊塗的就來到了太陽鎮。
在那位神仙聖人的指點下,作為青木堂堂主的韓浩就來到了女媧娘娘廟,帶著一幫小乞丐在此紮下根來,守著破敗的女媧娘娘廟和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三座大土堆。
“堂主,我們現在去哪兒?”下船時,一旁的小乞丐小聲詢問。
韓浩抬頭看了看天色,臉色莫名的有一些悲哀,“還能去哪,先回香山巷看看,能不能找個地方安歇。”
田安一路大踏步的往青雲巷的草藥鋪走去,不想卻看見前方正著急趕路的齊東來,滿臉的不高興,嘴裡嘟噥著,“哎,今天出門沒看黃曆,出門就撞見鬼啦!”
齊東來停了下來,俊俏的臉上氣得通紅,深呼吸一口氣,心情平靜了少許,繼續往前走。
田安跟在齊東來身後,眼睛一輪,冷不丁的說道:”好狗不擋路,大道朝天,一人一邊,齊東來,給我讓開。“
齊東來此刻卻在路中央站住,回過頭來,冷漠的望著眼前這名個子比自己還矮上一個頭的少年,說出了一句少年有些懵懂的言語。
“田狗安,你知道什麼是大道嗎?燕雀安知鴻鵠之道,不要自以為能做什麼兵家的內室弟子就能參悟大道,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,哈哈哈......”說完便揚長而去。
里弄裡,田安徵立當場,不知所措,因為他第一次見到平常和他爭吵的少年,在青石板上留下了一長串的腳印。
少年足足在原地愣神一刻鐘,這才撒腿往家裡跑去,邊跑邊喊,“媽呀,女媧娘娘顯靈啦!那齊東來被惡鬼附身啦!”
對於這位少年的胡言亂語,青雲巷的小販們早已司空見慣,不時的鬨笑著。
“安哥兒,我看你是看見香山巷的女鬼給嚇著了吧,準是讓你小屁孩兒去吃奶,管飽,哈哈哈。”
對於眾人的嘻笑,田安並不理會,一溜煙兒的跑進了藥鋪後的密室外,臉緊貼著門縫往裡看,豎起耳朵偷聽著密室裡的談話。
坐在上首被稱為神君的老者似乎心事重重,語氣中有些失望。
“田掌櫃,照你這樣說來,守護這一方的聖人還是要按照三千年之約,七日大限到時,讓各路仙家聖人,妖魔鬼怪到鎮上尋找機緣,一旦十日的開放期限一結束,他就會重新封印洞天,那豈不是讓各路仙家又要等上三千年。這陸玄機真的以為憑一已之力就敢與整個天下作對不成?”
“神君,敢不敢同天下作對我不知道,聽聞那飄渺宮的追風神君就是貪戀洞天的氣運機緣,瞞著二太子殿下,借用偷天遁地之術到過太陽鎮。陸道長已下了必殺令,說是大道令符,不容違背。”
下首的田掌櫃小聲回應著,噤若寒蟬。
“神君,萬事萬物,講究因緣,昨日大楚國的太子就在太陽鎮遇到了一樁氣運,加上那太子也是真龍之身,哎,大楚國看來要雄霸昊天大陸南方數百年啦!”
“大楚國的太子也來湊熱鬧?田掌櫃,是那無姬太子嗎?”盲女清婉輕聲問道。
“回公主的話,正是那無姬太子。那無姬太子得了一場金絲纏玉的機緣,用佛家的話來講,就是殊勝因果,看來這楚國遲早會進攻北方,公主還是要早作準備。”
“那倒不必,那大楚國同我們還隔著大齊、大梁兩個王國,讓他們瞎操心吧。”清婉漫不經心的回應道。
“這無姬太子得了金絲纏玉機緣,就沒有用神仙法術,神功飛劍,此處禁絕一切神功仙法,他是用的什麼手段得到此奇緣的。”神君有些不解的問。
“神君有所不知,那楚國老太后因修煉巫山神女訣,導致心劍破碎,無姬太子的確也是一片孝心,最終促使那鑼鍋巷的少年答應將那金絲纏玉賣給他,主要是同來的金前輩使用了悲痛莫名的陣法讓少年痛憶親人,感同身受,同意了這次交易。”
田掌櫃細心解答,唯唯喏喏。
“這不是用欺騙的手段才得到的機緣的麼?”盲女清婉語氣有些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