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大爺撐著小船來到對岸,岸邊站著四人,一直在向渡船招手。
“船家,快點把船靠過來,我們有急事。”
燕大爺不緊不慢的划著船,他知道小鎮的人都是很休閒,哪有什麼要緊的事,讓船停靠在簡易的碼頭時,站在岸邊的四人陸續的上了船,坐在小船的簡易船板上一言不發,燕老漢剛要準搖船渡河,遠處的道路上跑來兩人,向著他招手。
“燕爺爺,等一等,我們也要過河。”
燕老頭一看這兩人他認識,一個是那死去的班老頭的大弟子謝石頭,一個是草藥鋪田掌櫃的孫子田安,二人匆匆的踏上了船,就坐在了四人對面的船板上,互相打量著對方。
謝石頭聽說西山裡有名貴藥材人參,好說歹說拉上了田安一起到山裡面採藥,結果才在半路,田安這小子真不地道,死活不進山啦,鬧著要回來。這不,謝石頭不放心年紀還小的田安一個人回來,這才送他回來。他想下次一定帶上江小白那小子,什麼苦都能吃,膽子也特別大。
謝石頭看著對面的四人,一個身形高大的老頭,手裡面牽著一位七,八歲的女孩,長的倒是清秀可人,但是眼睛好象不靈動,看樣子多少肯定有點問題。另外兩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,一個儒生打扮,一個道士長袍。
在謝石頭的印象中,小鎮上的鄉塾已多年破敗,聽說宋齊梁陳四大族多年來在劍南道四處請先生,不是先生不願意來,就是願意來的時候被劍南道其它州、府以高蘄為理由挖走,結果不了了之,那些世家大族底蘊深厚,隨便就可以找一名家人就可教授子弟,可苦了鎮上大多數貧苦子弟。
鎮上沒有什麼廟宇,唯一一座女媧娘娘廟都被丐幫佔據著,這道士來了,恐怕今天晚上連地方都找不到住,除非他肯出錢住旅店。
“幾位看樣子不是本地人,不知到太陽鎮是投親呢還是訪友?”
燕老漢邊搖著船漿邊對著客人搭訕。
坐在左邊的儒生站起來躬身行禮,”老丈,家師派我來太陽鎮鄉塾授學,今日剛到,以後還請老丈多多照應。“
“是教書的夫子啊,還是教儒學吧?”
“老丈,此言差矣,我山門所教授,大千世界,諸子百家,無所不包。”
“老丈,我是鎣華山上的道士,奉師命來太陽鎮建廟立宗,為鎮上的居民祈福,保一方平安。”說著也起身拱手行禮。
“好啊,我太陽鎮居民有福啦!”
“老爺爺,你還沒有問我們呢?”隨著一清婉可人的聲音傳來,那身著淡色長裙的少女向燕老漢直點頭。
那健壯老者也對著搖船的燕老漢一拱手:“我是帶孫女到太陽鎮來問藥求藥。”
燕老漢看了看那小女孩一眼,”我看這女娃兒是眼睛有些問題吧?“
“船家說得對,我們是來太陽鎮碰碰運氣,如若我孫女有機緣,他的眼病就一定會治好,一切看她的造化了。”
燕老漢點點頭,“要說治病,這太陽鎮就一家草藥鋪,這不,那就是田掌櫃的孫子。”
說著他向謝石頭旁邊的田安指了指。
“燕爺爺,你可不要指我,我今天讓謝石頭這小子騙我去上挖什麼人參,結果毛都沒有,你這一指,我又給別人免費帶路,一個銅板沒賺到不說,回去還要被我家那老頭數落,謝石頭,你就是個騙子。”
別看田安只有八歲的年紀,從小就是個不安份的主,調皮搗蛋偷人曬在房頂的花生,上房揭瓦打爛別人家的花瓶,打群架,掏鳥蛋什麼都幹。自從父母三年前進山採藥再也沒有回來,田掌櫃忙著經營鋪子,這田安更加無法無天,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。更了得的是那張嘴巴更是厲害,囂張罵街的本事卻是一流。
“哈哈,小娃兒,只要你給我帶路,我就給你一個銅板。”老者被田安的言語給逗笑了。
“先說斷,後不亂,你要不先給錢,後辦事。”
顯然田安還是有些不放心能不能賺到那一個銅板,謝石頭倒是笑嘻嘻的說:“鄉里人家,就是帶個路要什麼錢,呆會我帶老丈到藥鋪去。”
“謝石頭,我看你是斷我財路,你沒聽說過嗎?斷人錢財有如殺人父母,三年前說不定就是你害了我的父母,你說,你的良心在哪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