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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便是在張堅的閉門苦修中不知不覺到來。
此時雖然初春將至,外面仍然是天寒地凍,但年節的到來,卻讓街道上多了幾分熱鬧的氛圍。
書房內,張堅也能聽到院子外面,那些兒童,少年的歡呼聲,這大約是他們一年當中難得的幾次可以停下忙碌,好好吃上一頓的時候。
張堅此時卻在寫信。
他需要寫的信件有很多,有給張頤的,張齊氏的,龍女白黎英的,未婚妻齊玉華的,也有給幾個弟弟的書信。
他並不覺得麻煩。
每每這個時候,好像都能溫暖他那顆因為修行而變得麻木,理性的道心。
張魯一直在旁邊望著,數個月過去,他勐躥的個子終於遲緩了下來,但看起來還是高了張堅小半個頭,原本稚氣的面龐,此時卻是趨於成熟。
這三個月張堅苦心修行,也沒‘忘了’好好凋琢這個貼身的家人。
張魯已經《白虎百勝勁》入門,修行到了鍛體五境中的第二個境界,易筋巔峰,下一步就是洗髓。
張魯的確是很適合習武,周身亦有一股天生的虎威,宛若白虎星降世,若是好好打熬,未來是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好手。
但在張魯看來,張堅身上變化更大。
三個月未曾出門,張堅身上一股縹緲出塵的氣機宛若沉澱了下來,化為書卷氣。
他面容白皙,肌膚如玉,本就是貴氣,再加上數個月沉淪於書海中,似讀通了某些特殊的道理,整個人一眼望去,讓人看著特別的舒服。
張魯只能舒服來形容。
張魯此時出言提醒道:“郎君,年節過去,禮部會試即將開始,我這幾天著人前去外面打探了一番,若是沒有錯的話,禮部會試還是會設立在國子監!”
“嗯,不出意料!”
張堅並沒有什麼意外神色,他放下手中狼毫筆,手中一縷無形乾燥氣機浮現,直接讓卷面上的字跡緩緩乾燥下來。
那朱雀擬態訣操控火焰的力量卻是被他用在了此處。
能夠伏魔誅妖的朱雀火焰此時被他控制到這種程度,也證明了他在火系術法上的造詣。
他隨後又將這些書信分類裝好,囑咐張魯道:“將它們封好,寄回去!”
張魯點點頭,旋即目光有些遲疑道:“郎君,要不要我再去那幾個秘密詩社,打聽一二這一次的貼經,墨義考較方向!”
時至春闈,鎬京這段時間各家學院,詩社早就熱鬧了起來,大家都在猜題,還包括一些官員下場。
而其中一些詩社,書院在這方面有些‘特長’。
這就格外引人注目。
不得不說,有些人天生便是善於透過現象尋找本質,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到一些‘捷徑’。
科舉考試也是一樣,總有一些官員能夠揣摩那些出題主考官的心思,偶爾能夠命中。
“不用了!”
對於這些其實張堅已經有著十足的把握,他擺擺手,他此時更多的心神還是在桐山的傳功殿內,那裡才是他最近不願意出房門的原因。
還是修仙香啊。
當然主要是凡俗這些普通的考試題目太容易了,對身懷七竅玲瓏心的他而言,沒有太多的難度。
也就沒有必要在此浪費精力。
張魯見狀倒沒有在意,張堅不重視,他這個做書童的可不能不重視,他還是決定提前打探打探。
有家主賜予的銀子,他還是能搞到一些詩社內部流傳出來的‘內幕訊息’。
其實對於這種內幕張堅是不屑的,因為這很容易讓他想起了某些騙的人傾家蕩產的內幕騙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