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一路領著陳文卿來到中軍位置,指著前方的灰黑色的氈房大帳說道:「這就是我黑虎軍中軍大帳,平日裡侯爺就此處理軍事。」
只見前方駐紮著一個方圓三十丈左右的高頂大帳,有火光和人影從大帳內透出來,並且伴隨著激烈爭吵聲時不時傳出。
大帳門外,豎立著一杆漆黑色的大纛,大纛上繡著一頭黑色的猛虎,肋生雙翅似展翅飛翔狀。
此時。
正有一列軍士守護在大帳門外,看到陳文卿等人過來,頓時上前阻攔起來。
「前方為中軍大帳,來人止步!」
一位面板漆黑,眼角上掛一條疤痕的高壯軍士乾巴巴地說道。
「嘿!你個死熊瞎子,如今跟著黃山做事膽子肥了?竟然敢攔我的路,給我滾開!」
沈墨飛出一腳,直接將攔路的軍士踹開,氣沖沖地帶著陳文卿等人,朝中軍大帳裡直接闖了進去。
「混賬!是誰敢直闖中軍大營,活得不耐煩了嘛?給本將亂棍打出去!」
中軍大帳的主位上端坐著一位中年男子,高額闊臉,鬚髮灰白,身穿赤紅色甲冑,氣勢騰騰地大喝道。
「是我!」
沈墨帶著陳文卿一行人闖了進來,看著正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,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。
「黃將軍,此乃我父帥之位,豈是你能坐上去的?還不趕緊給我下來!」
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,彷彿沒有聽到沈墨的話一般,卻對著身旁的軍紀官道:「沈墨不經通報,擅闖大營,罰祿三月以示警告!」
說完,直直地看著沈墨,語氣淡淡的說道:「你如此匆匆忙忙闖了進來,可是有何要事?」
「罰三月俸祿?哼,可笑!我沈墨在這蒹葭關守衛多年,可是為了這微薄的俸祿?」
沈墨心中不屑,指著對方大聲罵道:「黃山你身為蒹葭關副帥,不想著如何將流失在外的黑虎軍拯救出來,卻只知道一味地堅守蒹葭城不出。你這樣做對得起這萬千將士,對得起我父親麼?」
只見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,走到沈墨面前,深深地嘆了口氣,說道:「三個月前黑山之役,鎮北侯甘願留下來斷後,他那時親口吩咐本將,倘若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,絕不可輕易出動大軍。本將如今固守蒹葭城,也是奉了侯爺之命行事。」
「更何況,你們兄弟幾人不聽本將勸阻,私自出兵,導致損兵折將、損失慘重。本將看在鎮北侯的面上,未曾拿你等是問,已經足夠寬宏大量了。」
沈墨聽完,氣的火冒三丈,「鏘」的一聲拔出寶劍,指著黃山說道:「你明明就是懦弱無能、膽小如鼠,還到處找藉口!我蒹葭關有你這樣的主帥,真是我黑虎軍的悲哀!也不知道我父親,當初是怎麼決定將黑虎大軍半數軍權交到你手上的!」
黃山對眼前的寶劍視若無睹,淡淡地對身旁的軍紀官說道:「沈墨目無上官,當面拔劍恐嚇,罰祿半年以示懲戒!」
沈默聞言,都被氣笑了。
「哈哈哈!黃山,你除了罰俸祿,還會做些什麼呢?」
黃山淡淡說道:「有時候什麼都不做,就是最好的選擇!」
沈墨面露譏諷之色,說道:「不要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。好在如今聖皇派出的上使已到,否則蒹葭關早晚要斷送在你手裡。我過來是為了通知你,從今日開始蒹葭官主帥就此易位了!」
說完,對著陳文卿單膝跪了下來,朗聲說道:「請上使出示九龍聖皇令,率領我蒹葭官將士挽狂瀾既倒,扶大廈將傾!」
陳文卿聞言,越眾而出。
他不顧著中軍大帳中眾多黑虎軍將士投來懷疑的
目光,一枚九龍聖皇令出現在陳文卿手中,散發著金色的光芒。
此令出現之後,一時間整個中軍大帳中寂靜無聲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枚代表著晉國最高皇權的九龍聖皇令之上。
「罪將黃山,率蒹葭官全體將士拜見上使,聖皇萬古!晉國萬古!」
只見黃山如同推金山,倒玉柱一般,雙膝重重地跪拜在地,大聲呼道。
隨著黃山的跪拜,整個中軍大帳中的將士們,皆毫不猶豫的跟隨著跪拜了下去。
此時。
「吼!」
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聲在大帳中響起,一頭由黑虎軍氣運形成的黑虎,出現在陳文卿的頭頂上空,欲作虎撲之狀,散發著滔天的氣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