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幾個孩童而已,死了就死了,不過九牛一毛而已。這百姓就如同地裡的韭菜一般,收割一茬,過一段時間又長出新的。”
瞿縣令指著陳文卿說道:“更何況,本縣之事還輪不到你這外來的道士指手畫腳。如果兩位道長沒其它什麼事的話,那就恕不遠送了。”
瞿縣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顯然是有送客的意思。
“瞿縣令,鄱陽縣妖獸巨蚺作惡多年,百姓苦不堪言。貧道此番過來為的是降妖除魔,方才言語之間多有激動,還請瞿縣令安排衙役協助一番。”
陳文卿忍住心中的怒火,說道。
“別!可千萬別再嚷嚷著斬妖除魔了。鄱陽縣以前不知道來了多少個和尚、道士、俠客,每個人剛開始都是說著漂亮話,可到最後還不都是落去蚺口。”
“如此一來,不僅沒有將這河神除去,反而還引得河神發怒。每次除妖,到最後遭罪的都是我鄱陽縣百姓。導致每年的供奉的祭品連年上漲,本縣已經承擔不起再折騰了!”
陳文卿眼中閃過寒光,拔出桃木劍,劍身上玄靈之氣流轉。
“哼!說的比唱的還好聽!瞿縣令你到底是擔心鄱陽縣的百姓,還是擔心增加祭品導致你錢袋子縮水呢?”
“作為鄱陽縣令,你不想著為縣民謀福祉,反而想著如何討好一隻妖獸。簡直是豈有此理!”
陳文卿指著前廳說道:“連日大雨,這時不應該去慰問民生麼?一群衙役反而聚在衙門喝酒賭博,你就是這麼為民做主的?”
瞿縣令臉上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寒氣,臉上冷汗淋漓,心虛地說道:“道長,你不能殺我!否則你難逃國法制裁。”
“本官既然身為鄱陽縣令,那麼本縣一應事務,還輪不到你小小的一個道士說三道四。”
“來人呀!將這幾個不知好歹的道士趕出去!”
瞿縣令似乎看出了陳文卿不敢殺他,於是硬著頭皮大喊一聲,幾個醉醺醺的衙役衝了進來,拿著傢伙什就要準備動手。
“哼!一群屍餐素位、只知收刮民脂民膏的廢物,今日先放過你,來日自然有人來處理你。”陳文卿將桃木劍收了起來,說道:“師弟,小灰灰我們走!”說完,三人怒氣衝衝地離開了縣衙。
此時,三人站在屋簷下,望著漫天的瓢潑大雨,李有財問道:“師兄,瞿縣令不配合,如今我們怎麼辦?”
陳文卿說道:“這狗官竟然一廂情願將一縣之地安危,寄託在一隻孽畜身上,簡直是愚不可及。看來,如今之計只能先去找鄱陽縣城隍商議一番了。”
李有財聞言,沉默了一會兒說道:“師兄,有一事你不清楚,鄱陽縣如今是沒有城隍的。五年前,鄱陽河神施法,接連下了一個月的大雨導致水漫城隍衙,最後將鄱陽城隍陰神盡數殺死。從此鄱陽縣再無陰神庇佑,鄱陽河神才如此飛揚跋扈,無法無天。”
“什麼?連城隍也不是那孽畜的對手?”陳文卿大驚說道,“看來此事確實要從長計議了,否則一不小心還真可能將鄱陽縣陷入萬劫不復之中。”
陳文卿眉頭緊蹙,心中急轉,問道:“師弟,你可知那妖孽如今是何修為?”
“聽聞此妖已是二品靈妖境巔峰,再進一步既可以到達一品。巨蚺之身已有化蛟的趨勢,鱗甲如同銅皮鐵骨,水火不侵,極難對付。”
“原來如此,難怪如此有恃無恐。這樣算下來,除非有金丹期的修士願助一臂之力,否則僅憑我等幾人要對付此妖怕是沒這麼容易。”
“一時之間,哪裡去尋找金丹修士?即使有金丹修士,也不一定敢得罪嶗山董天師。畢竟到達了天師境界,那都已經可以比肩仙人了。”
李有財低聲說道,突然拍了拍腦袋說道:“哎呀!我突然想起一事,或許能除了此妖孽!”
“我記得鄱陽縣有一位儒道大家,祖上傳下來一柄斬龍劍。其祖魏徽曾手執此寶劍,夢中斬龍。斬龍劍上染了真龍之血,是一柄連真龍都可殺死的寶劍。用來對付一隻未化形的蛟龍,那應該輕而易舉。倘若能借得此劍,或許可以一聚斬殺此妖孽。”
李有財想了想,面露愁容,說道:“只是那個魏政,是一個出了名的老頑固,倘若想要借出此劍,怕是無比艱難!”
陳文卿聞言眼睛一亮,問道:“哦,師弟可知魏大家身居何處?事不遲疑,我們這就過去拜訪。”
“聽說,魏政在鄱陽縣浮雲山南麓的山腳下,結廬而居。”
“好!我們即刻前往拜訪魏大家!”陳文卿當機立斷說道。
“此行,無論如何,也務必要借到斬龍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