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經過了整整一月艱苦卓絕的查訪驗證,對比了數以千計加起來總字數超過千萬的各種紙質文書,審訊了各個系統上百號人後。以顧惜為首的一行人,終於查清了A市政府存在多年濫用私權、***的重大犯罪事實。
僅僅五年,以季曄為首的A市領導,在對蘇省上報各個系統的財政斥資時,全部都存在虛高的現象,並且分發到下面時,又人為的扣下了近一半的財政撥款。
類似刻意哄抬物價,與店家分利。縱容不法分子勢力欺壓人民,再從中謀取利益等行為更是比比皆是。
顧惜手背在腰後,雙目緊閉,眉頭深鎖。季曄之所以敢這麼膽大妄為,很難不相信上面有同樣接應的人。更重要的是,他的背後有越昊天強大的資本支援,根本難以撼動。ap..
可這樣的惡人不除,對整個A市人民都是一顆巨大的毒瘤!
顧惜想起臨走時那位老人無奈的眼神。哪個上位者不想海晏河清,天下大平。可國家要發展,有些時候就不得不先妥協,等後面強大了,再一舉殲滅!
辦公室的玻璃猛然一震,發出砰的聲響。顧惜通紅的指間關節頓時就清晰的印在了玻璃窗上。
她重新坐回辦公桌上,一臉的悲憤之意,開始書寫調查結果的報告。
夏星冉看到新聞的時候,已經是一星期以後。
經華國最高人民法院審理,季曄等原A市***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。被判處無期徒刑,開除公職、黨籍。剝奪政治權利終身,並所有家產處以沒收充公處理。
而對於沈誠,經顧惜審查核實,華國最高人民法院判審,宣佈沈誠無罪釋放,恢復政治權利及原有公職與黨籍。
夏星冉開心之餘卻也有些疑惑。若說白正謙沒有參與進去,她是絕對不信的。但這個處罰決定,卻絕口未提白正謙,令她十分奇怪。
就在她準備去找顧惜一探究竟時,她接到了沈誠的電話。
「小夏,你應該看到新聞了吧。」沈誠的聲音聽起來不錯,夏星冉便安了心。「小夏,顧書記都和我說了。我除了感謝你,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。」沈誠語氣焦急,夏星冉莫名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「你記住了。這件事到此為止了。千萬不可以和任何人透露是你去找的顧書記翻案,也不要再去深挖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任何一切!聽懂了嗎?」
沈誠官場浮沉多年,深諳官場盤根錯節的複雜勢力。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身為舉報人夏星冉的生命安危。是以他剛一擺脫所有的控制和監視,便立刻給夏星冉打了電話。
夏星冉涉世未深,完全不懂官場的一套。猛然聽了沈誠的話,有些意料之中的發懵。但她一向在除了醫療專業上都很聽話,因此忙點頭回應道:「我知道了,沈書記。我不問就是了。」
「不僅不能問,而且要把這件事忘的越徹底越好。另外,你最近不要一個人單獨出行,太危險了。白墨琰呢,他那麼喜歡你,你搭他的車上下班!」
沈誠想了半日,夏星冉如今勢單力薄,身邊可用的人不多。韓辰洛又是個乳臭未乾的愣頭青,雖有一腔赤誠熱血,但到底年輕,毫無根基建樹,況又在上學,根本幫不上什麼忙。思來想去,竟只有白墨琰一個人合適。
夏星冉看了眼隔壁診室的白墨琰,面露難色,抿唇撒謊道:「我知道了沈書記,你放心。我馬上就和墨琰哥說。」
掛掉了電話後,夏星冉想著北市和A市隔了一千多公里,再者自己之前去找顧惜時身旁並沒有人看見。自己和白墨琰最近鬧的並不愉快,加上蘇綰綰這一個月不知怎麼了,每回遇見她,都恨不得生吞活剝的表情,還是避嫌為好。
「我現在是在北市,天子腳下
總不會出什麼事的吧?」夏星冉自我安慰著,便沒有同白墨琰說這事,仍舊每天自己上下班。
但事實證明,沈誠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,夏星冉最終為自己的年輕不知世故買了單。
就在沈誠打完電話後的第三天,夏星冉在上班路上接到了一通自稱華國公安總部的電話,電話裡告知她父母的案子有了最新發現。夏星冉趕過去的路途中,便人間蒸發了。
慘白的天花板上泛著絲絲涼意,冰雪遍佈的四周牆壁沉浸著縷縷寒氣。正以螺旋般的速度朝著夏星冉湧來,裹挾著地板上臥著的一動不動的小小人兒。
有那麼一瞬間,夏星冉覺得回到了五年前,存放父母屍體的太平間。太平間?夏星冉突然一個激靈,僵化的身體有了動靜。
有了第一次被綁架的經驗,這一次她明顯鎮定了很多。透過冷霧的間隙,她抬頭四處掃視了下,是一座冷凍倉庫。數字溫度計上赫然寫著-39。左側的頂上,有兩個巨大的冷凍風扇,正在呼呼的源源不斷的向裡輸送著冷氣。
多年的醫學專業知識告訴她,如果不能儘快逃出去,或者升高溫度,她將和這些貨架上的冷凍食品一般,永遠成為一個冰凍的屍體。
夏星冉首先就想到了門。
她找到了一個小推車,卯足了力氣往鐵門處撞去。只聽砰的一聲,果然如她所料,鐵門紋絲未動。有人故意將她鎖在了冷凍倉庫裡,意圖很明顯,那就是想要活活凍死她!
她開啟手機想要求助,卻沒想到手機因為低溫而自動關機。這也就意味著在別人來救她時,她必須先自救,保證讓自己活下來。可冷凍倉庫的溫度極低,頂上的風扇還在輸送著冷氣。最可怕的是,她已經出現了嘴唇發紫,流鼻血的低溫症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