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辰洛為了幫夏星冉還清白墨琰的錢,特意請了一天的假,正在和舞團編舞,準備晚上義演。聽見夏星冉帶著哭腔的聲音,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,神色驟然收緊。
他朝著舞團成員抱歉的鞠了一躬,捂著手機走到了劇院外面聽電話。
他以為夏星冉又被蘇綰綰等人欺負了,瞬間換了一副怒容,大有又要大鬧醫院的架勢。
夏星冉忙在電話另一邊搖頭道:“沒有沒有。小洛,昨天學校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,對不起,我不該對你說那樣難聽的話,真的對不起,我和你道歉。”
韓辰洛愣了愣神,隨即釋懷一笑,反過來安慰夏星冉:“姐姐,不礙事,我已經不記得了。再說了,昨晚你明明生我氣,卻還保護我,我已經什麼氣都沒了。”
兩顆分崩離析的心再一次勢如破竹的向彼此靠攏。
得知韓辰洛在為了建築工人發動舞團做慈善演出,夏星冉心尖淌過融融的暖流。她答應韓辰洛,等她下班就去給他捧場。
夏星冉送走了那對夫妻後,回身瞧見了白墨琰。
白墨琰眉心凝起一抹冷意,犀利目光冷颼颼的猶如利劍。夏星冉感覺到了與外面豔陽高照完全不同的,恨不得要鑽進她骨子裡的寒意。
白正謙輕蔑的話猶言在耳,夏星冉不過客套的和他點了點頭,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。
白墨琰拉住了她的手臂,低沉而陰鷙的嗓音從喉嚨裡溢了出來:“爸爸說,你放棄了我。”
夏星冉眼裡有一閃而逝的心痛,她用另一隻手將白墨琰的手掙脫開。
“墨琰哥,從前我們門不當戶不對,如今也是。謝謝你,錢的事情,我和小洛會想辦法的,不會拖欠你很久。”一語雙關,是夏星冉一貫的風格。
白墨琰緊抿著唇,一貫清冷的氣質裡倏然摻雜了些陰狠乖戾,斜睨著她:“你和韓辰洛能想出什麼辦法?”
夏星冉將慈善演出的海報遞在白墨琰跟前,神情頗有些自豪:“墨琰哥你看,這就是小洛的舞團,他們今晚就會開始義演,積少成多,我們一定能還上的!”
我們?白墨琰在聽到這個詞時,眼裡漸漸泛紅。他似笑非笑道:“那就預祝你們成功。”剛走了兩步他突然扭頭問向夏星冉:“你今晚是不是也要去?”
得到肯定的答覆後,白墨琰唇角微微勾起弧度,精芒掠眸,隱含殘冷。
……
另一邊,蘇綰綰滿面春風的掛掉了白正謙的電話,心情大好。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和夏星冉分享這個獨屬於她的好訊息。
她哼著歌走進外科診室時,夏星冉卻已經去病房照顧那位高空墜落的病人了。蘇綰綰臉一下就垮了下來,頓覺好沒意思。
她百無聊賴的歪在椅子上,不經意抬頭,恰好瞥見白墨琰獨自站在窗邊,像一具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冰雕。
“墨琰哥哥。”她立即就走到他身邊。白墨琰低頭看她,黑色的瞳孔裡有清晰的淚影。
蘇綰綰心立刻揪了起來,白墨琰慌亂的別過臉,轉而換上一貫溫和的笑容。
“我和小冉約好了晚上一起去看義演,你去不去?”白墨琰將找到的海報發給蘇綰綰。
“墨琰哥哥。夏星冉還沒有把話和你說清楚嗎?”蘇綰綰冷著一張臉,很明顯,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。
白墨琰睫毛動了動:“說了,所以我才想和她一起去,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,或許她會轉變心意。”
原來他剛剛的哀傷是源自夏星冉的拒絕。
明白過來的蘇綰綰,將精緻的美甲深深嵌在掌心裡,牙齒咬的咯咯響,心裡逐漸盤算起一個可怕的主意。
……
得到家屬的同意後,夏星冉按照韓辰洛的想法,拍了幾張建築工人住院的照片,準備做成個PPT當做舞蹈背景。
網路眾籌不過七八個小時的時間,已經籌集到三萬的善款,加上建築公司保險公司賠償的錢,夏星冉很快便將十萬塊錢還給了白正謙。
“粱阿姨,叔叔的後續診療費用估計還要不少錢。我剛看了,一天ICU的費用就接近一萬,網路眾籌只能是一部分。我有個弟弟,今晚他給你做了義演,到時候無論能得多少演出費,我都拿來給你。”
從院長辦公室回來後,夏星冉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。粱阿姨看著替他們一家忙前忙後的夏星冉,含淚跪了下來。驚的夏星冉忙喊人把她攙起來。
“粱阿姨,您這是做什麼。既然我選擇救了叔叔,就肯定要負擔到底的。您別太擔心,眾人拾柴火焰高,大家一起想辦法,總會解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