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處可逃。”
陳貴良搖搖頭:
“其實那些混混,也只是想嚇唬我,讓我跪地求饒鑽褲襠。他們的西瓜刀都沒開刃,頂多再把我打一頓。”
“但我當時經不起嚇啊,真以為他們要砍死我。慌不擇路逃到路邊水果攤,我抓起一把開了刃的西瓜刀,左手提著書包當盾牌,右手拎著西瓜刀亂砍。”
“一挑十三,最後變成我追著他們砍。當時腦子一片空白,怎麼收手的都不知道。有四個混混被我砍進醫院,其中一個失血過多差點死了。”
邊關月驚道:“你編故事騙我的吧?”
“哈哈,就是騙你的。”陳貴良笑著終止這個故事。
陳貴良越是這麼說,邊關月就越感覺是真的。
故事的結局很簡單。
正當防衛,甚至沒耽誤中考。
傷者親屬還鬧著要賠償,但陳貴良家裡一毛錢也沒給。
因為陳貴良的父親,在南方打工的時候,被老鄉忽悠合夥轉包小工程。老鄉拿著尾款直接捲款跑路,欠發工資全算在陳貴良父親的頭上。
被拖欠工錢的也都是老鄉,陳貴良的父母只能慢慢還,負債累累好多年不能回家。
一回家就全是討要工資的!
自從那次砍完人之後,陳貴良悟出一個道理:想要不被人欺負,就得比壞人還兇狠。
他從此愛打抱不平,喜歡瞎幾把管閒事兒,傻乎乎的真把自己當好漢。
幼稚!
但熱血。
包括大學選擇新聞專業,畢業後跑去做暗訪記者,都是受初中的砍人事件影響。他天不怕地不怕,以為自己是救世主。
直到現實給他上了一課又一課。
血未冷,夢不再。
大巴車再次毫無徵兆的啟動,女售票員又跟乘客展開對罵。
直至車子駛過一座石拱橋,陳貴良看著橋頭的水果攤:“呵,這賣水果的還在啊。”
邊關月仔細瞧了瞧:“你就是在他那裡拿的西瓜刀?”
陳貴良牛逼轟轟說:“我一人一刀,追著一群混混,從橋的這一頭,砍到橋的那一頭。”
這個故事,講給成年人聽很幼稚。
講給高中生聽卻剛好。
邊關月就牢牢記住了,並認為陳貴良具有一絲傳奇色彩。
陳貴良還有別的故事。
過於黑暗,不適合講給女孩子聽,也容易導致本書被404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