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畫像實則是喬溪檀早就讓杜安準備好的,屠夜來清風徐來閣之前,喬溪檀就將其交給了他。
老鴇一見那畫像,眉頭就是一挑,那股子精明氣立刻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,“要這等成色的娘子,那非寒楚莫屬了,不過寒楚出去一趟,可是要不少銀錢的。”
喬溪檀剛才就聽林吉在喊什麼寒楚寒楚,想必那就是這清風徐來閣的頭牌了。
頂流嘛,自然是要多花錢的。
“眼見為實耳聽為虛,不如先將這位娘子請出來瞧瞧?”喬溪檀不見兔子不撒鷹,不肯聽老鴇一面之詞。
剛才她可沒見著那寒楚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老鴇揚揚手裡的香帕,招呼一邊的龜公,“還不把寒楚請出來見見諸位貴客。”
龜公領命而去,不多時,就帶著個身著白色衣袍的女子進得屋來。
“奴家見過諸位相公。”寒楚盈盈福身,再抬頭時,就露出了一張頗為清麗脫俗的臉來。
喬溪檀一見她,就覺得這寒楚與白娘子的長相很有些相符。
“過來坐,咱們先聊聊天。”喬溪檀拍了拍身邊的空位,招呼寒楚過來坐下。
寒楚的目光先是含羞帶怯的落在戉疑身上,見戉疑上下打量自己,一張臉不由得就紅了大半。
她沒理會喬溪檀,徑自走過去坐在了戉疑身側,“這位相公好面生,是頭一次來咱們閣裡吧?”
戉疑女扮男裝,頗有些油頭粉面那味兒,再加之大淵的女人就好這口,所以戉疑這一晚可謂是斬獲頗豐。
若非她沒那二兩肉,估計今晚就能歇在這裡不走了。
“是頭一次不假。”戉疑原本還很滿意這個什麼寒楚,可見她不理會喬溪檀,戉疑不由就有點惱了,冷著臉教訓道,“可和你說話的是我阿兄,你怎麼不理他?瞧不起人?”
寒楚沒想到戉疑變臉變得這樣快,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,隨即轉頭向喬溪檀歉意一笑,“奴情非得已,還望相公海涵。”
“好一個情非得已,怎麼,才見我這兄弟一面,就一見鍾情了?”喬溪檀暗自發笑,頗覺這寒楚有些無趣。
侍寵生嬌,就算是買賣美色,她也走不長久。
喬溪檀沒再理會寒楚,轉頭又對鴇母道,“寒楚我瞧著不大合適,您還有別人推薦嗎?”
老鴇沒想到喬溪檀竟沒看上寒楚,不由有些失望。
暗自在心中罵了喬溪檀一聲窮鬼,這才又腆著臉道,“自然是有的,不過旁人都沒有寒楚這等姿色,您確定要挑旁人?”
“確定。”喬溪檀果斷道。
懸微也跟著點頭,“她的確不行。”
被大人和小孩一起說不行,寒楚立刻怒了。
想她清風徐來閣頭牌,臨安城一等一的名妓,何曾叫人這樣瞧不起!
“請不起就說請不起,裝什麼相呢。”寒楚一改此前的溫婉小意,整個變得尖酸刻薄起來。
屠夜見這人族女子有些不對頭,立刻拍桌而起,對其怒目而視,“怎地!”
寒楚站在高大健壯的屠夜面前,活脫脫就是個迎風搖擺的小青菜。
她的氣勢瞬間萎靡,只強作鎮定的哼了一聲,就灰溜溜的甩著袖子走開了。
老鴇見他們挑剔寒楚也有些不爽,但生意還是要做的,於是乎又將閣內幾個氣質和長相與畫像中女子相似的娘子請了過來。
喬溪檀在人堆裡挑了半天,都沒看見合適的,不由有些氣餒。
“您這……就沒別人了?”屋內的薰香燻的她有些煩躁,喬溪檀喝了口茶,微微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