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幾天,巧果賣的都不盡人意,而家裡蓋房子每天都需要錢,宋蒔有點著急了,今天回家後就拉著王菜花問:“娘,咱這裡月餅都有什麼餡?”
王菜花這幾天忙得團團轉,都沒顧上多關心宋蒔的生意,“你問這個幹啥,是不是巧果不好賣了,今天賣了多少個?”
“二十個。”宋蒔無力地說。
“咋才賣這麼幾個,你問月餅餡是因為這個?月餅餡有棗泥的,還有核桃仁的。”王菜花拉著宋蒔坐下來,拍著她肩膀安慰她。
“娘,沒有五仁的?”宋蒔前世吃過的老口味月餅,都是五仁的呀。
五仁?王菜花連聽都沒聽過,不過她已經不奇怪宋蒔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了,“猴神大人回來過了?”
“娘,這跟飯桶有啥關係?”宋蒔問,自從家裡開始蓋房子,飯桶就回了山上。
每天宋蒔會把飯菜送去猴神廟,第二天去,碗都是空的,不過宋蒔一次沒見到飯桶。
這回輪到王菜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,“五仁月餅不是猴神大人告訴你,你才知道的?”
宋蒔:“……是。”
王菜花用一種“我就知道”的眼神看著宋蒔,儼然忘了飯桶不會說話,“跟娘說說五仁是哪五仁,我給你參謀參謀。”
“娘,五仁都是常見的,有核桃仁、杏仁、花生仁、瓜子仁和芝麻仁五樣。”宋蒔如數家珍,她可是最喜歡吃看起來最普通的五仁月餅了。
其他的王菜花都吃過,就只有一個杏仁她沒吃過,“杏仁能吃,不是有毒嗎?”
“娘,杏仁有苦杏仁和甜杏仁,甜杏仁可以直接吃,就是苦杏仁也可以曬乾,再把它泡軟,把外面的皮和裡面的芯去掉,煮熟後再浸泡幾天就可以吃。”前世宋蒔吃過這樣處理過的苦杏仁,別有一番風味。
王菜花拍板,“你都說的這麼頭頭是道,那就趕緊開始做啊,難道你要看著自己的花餑餑生意,一直這麼半死不活?對了,你準備叫它啥?”
“娘,叫……叫月花餅你說怎麼樣?”宋蒔就是把花餑餑和月餅的名字組合在了一起。
“我看行。”王菜花覺得這名字起得相當之好,月花餅肯定會受歡迎的。
“娘,月花餅得過段時間才能賣,有個大鄉紳家有喜事,我過幾天先去問問,他家需不需要做花餑餑。”竹桶說的那個會請她做花餑餑的大鄉紳,應該就會在這幾天請她。
“你自己看著辦吧,我現在就盼著咱家房子趕緊蓋起來。”王菜花看著自己家牆都壘了一半的房子,說。
蓋房子在她心裡,現在是頭等大事。
第二天,宋蒔還是拿了二十個巧果,趕著驢車去鎮上,她剛走出村口,就有兩個姑娘出現在村口,其中一個語氣惡劣地問另一個:“宋杏黃,你男人就這點本事,連讓宋蒔在鎮上賣不成巧果都做不到?”
“王銀鎖,要是沒人護著宋蒔,我男人早把她趕出鎮上了,不過你這個外甥女有大造化了!”
出現在村口的兩個姑娘,一個是宋杏黃,一個是王銀鎖,兩個人都恨宋蒔恨的牙根癢癢,就想了辦法收拾宋蒔。
先是宋杏黃裝病,想讓宋蒔家賠十兩,結果沒成功,後來宋杏黃拍著胸脯說,趙明清能讓宋蒔沒法在鎮上賣巧果,可又是沒成功。
“還大造化?宋杏黃你男人沒本事,你就大大方方承認,別把宋蒔說成天仙一樣,你不覺得燙嘴?”王銀鎖提起宋蒔,總是很不屑,好像宋蒔連給她提鞋都不配!
宋杏黃勾起一邊嘴角,嘲諷地笑了兩聲,別人也許有資格說她找的男人沒本事,就王銀鎖沒資格!
“王銀鎖,我男人再沒本事,也不是鰥夫,也不是臭種地的,一身汗臭,我也不會鑽到人家炕上,被人家攆出來,人家嫌你髒!告訴你,宋蒔勾搭上一個京都來的大人物,誰動她就是找死!”
宋杏黃可知道王銀鎖是個什麼貨色,表面裝的清高,其實背地裡特別下賤,一顆心裡都裝著周潤起!
周潤起是什麼人?一個死了老婆,帶著三個拖油瓶的老男人,可王銀鎖就看上他了。
王銀鎖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,尖尖的指甲就往宋杏黃臉上撓,宋杏黃退開兩步,冷笑著說:“王銀鎖,你有這力氣還是留著對付宋蒔吧,我可告訴你,你最好抓緊,不然你哭都沒地方哭!”
“你什麼意思!”王銀鎖收回手攥緊。
宋杏黃說的跟真的一樣:“你那個外甥女可會勾搭人了,我看見她給妞子巧果吃,她還含情脈脈地看著妞子她爹。”
妞子是周潤起的小女兒,王銀鎖討好了很多次,她都不理王銀鎖,可她竟然喜歡宋蒔,這不可能!
“你少別瞎話騙我,宋蒔才十四,潤起哥才不會對她有想法。”王銀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,說道。
“你不信拉倒,你可別忘了,就是三歲定親,也沒人管。”宋杏黃扭噠扭噠走了,她相信王銀鎖肯定會對宋蒔做點什麼。
王銀鎖自以為聰明,把自己當槍使,自己也不笨,就反過來把她當槍使。
“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……有可能!”王銀鎖一個人嘀咕著,咬著指甲眼睛都直了。
雙羌國是二十歲才能成親,但定親沒有規定,十二三歲就定親的,一抓一大把。